耳廓上传来湿热感,若有若无的,这人在轻柔地抚慰她,她太了解她了,清楚该怎么做。
乔西就吃这套,于是没拒绝。
暖热逐渐游到耳后,颈间,敏感的背部,傅北做这一切都很温柔,顾及着乔西的感受,触及她心头最柔软的地方。
人一旦放下防备,芥蒂就暂时放下了。
沉寂的黑色无边无际,将她俩包裹在其中,乔西闭了闭眼,手指抽动了下,终究还是挣脱桎梏,抓住了缠在腰上的手臂,打算推开对方。可被傅北先察觉了,这人突然松开了一刹那,悄然无息地移到前面,又抱住了她。
唇角印上湿润与柔软,傅北抬手抚着她的脸侧,指腹在她脸廓上轻轻刮了刮。
乔西先一步偏头,没让得逞。
“是不是在怪我?”傅北低声问,挨了挨她的脸。
乔西有点抗拒,生硬地说:“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不用问,肯定是的,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简简单单就释怀,有时候感情就像是在手指上缠了一根细线,越是用力勒就越疼,明明知道不该会痛,还是要拉扯。
傅北把人抱得更紧些,不让乔西有挣脱的可能,她有点偏执,但又温柔得不像话,用抚慰的语气说:“对不起……”
虽是毫无意义的三个字,但说与不说差别很大。乔西有些不舒服,说不清何种感受,她要的不止这些,不是简单几个字或是一番解释就能翻篇的,挣了挣,到底还是默然。
当年她是怀揣着怎么样的心情呢,悸动,彷徨,喜欢得小心翼翼,爱意炽烈,遮掩得无比拙劣,在傅北面前少女春事都快遮掩不住,不信傅北看不出来。傅家的人的态度,她早就清楚,傅爷爷甚至当面给难堪,明里暗里的意思都是让她不要再纠缠傅北,她都一一受着,装傻充愣当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