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方邃一行走出金字塔后,这座金字塔逐渐全部沉入地下,地面上泥土翻动,抹平了金字塔沉陷后的痕迹。
方邃看向阿姆纳道:“我当初离开时,大祭司已死,圣祭司成功接掌了祭祀院大权,她怎么没继承大祭司之位,目前还是圣祭司?”
阿姆纳毫无保留的道:“在我们埃及,出身尊贵,血脉纯正的女子,虽然可以在祭祀院担任各种职务,甚至能成为至高无上的‘神妾’(神祇在人间的妾室,意即最接近神的人,地位尊崇,在名义上神妾是比法老更接近神的人,是祭司里职务最高的,有政治和宗教的实权。埃及历史上,哈特谢普苏特就靠神妾当上了法老),但是女子唯独不可以担当大主祭,所以圣祭司现在仍是圣祭司。”
方邃道:“那谁是现任大祭司,上祭祀还是下祭祀?”
阿姆纳将头颅垂的更低:“都不是,现任大祭司上神也认识,是萨宁。”
方邃稍感意外,萨宁这个名字几乎淡出了他的记忆。
当年面见大祭司时,年轻英俊的萨宁有数次都随侍在大祭司身畔,后来萨宁还和方邃有过交集,其人胸有城府,和方邃一度勉强算是朋友。不过后来方邃重返祭祀院,逼走了大祭司,当时萨宁曾经质问方邃,并且隐露杀机。
方邃适时已是举世无敌的层次,萨宁对他并不具备实质性的威胁,再加上念及当初的交情,倒是并未杀萨宁。
从身份上来说,萨宁从来都是大祭司一系的人,当年圣祭司执掌祭祀院后,理应遭到残酷打压才对,谁知如今反而当上了大祭司,由此亦可证实萨宁的手腕和谋略。
“上神离开人间后,法老殿下不希望看见一个完完整整的强大祭祀院掌握在圣祭司手中,因此大力扶持萨宁和圣祭司对峙,目的是分化祭祀院。而萨宁毕竟是前任大祭司的使徒,祭祀院里有不少祭祀还是倾向于支持萨宁的,所以萨宁才在法老扶持下,得以和圣祭司平分祭祀院的权力。”
仅从阿姆纳这句话中就可听出,祭祀院以萨宁和圣祭司为首的两方势力,十数年来在权力上的争夺,必是达到了极为惨烈的程度。
这种层次的争权夺利,在现今的方邃看来实在太过小打小闹了些,他半点提不起兴趣,听了阿姆纳的话后,只是淡淡笑了笑。
遂道:“走吧,回底比斯看看,说不定我还有事情要圣祭司帮忙。”
就在方邃话音落下的一霎,众人面前斗转星移,天地变化,却是方邃一步跨出,缩减虚空,数百里只在步履之间。
他刚开口的时候,他们一行人还在埃及国境最东端,然而话音落下,众人就来到毗邻尼罗河的底比斯城外。
这一幕转换时空的手段,其震撼程度,还要远远超过方邃从地下升起一座金字塔来,把阿姆纳看了目定口呆,心中的震撼已经到了不可以任何言语来形容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