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做作了。她想想都臊得不行。
可第二圈跑上了弯道,她还是身随意动,调整了表情,准备开始进入虚弱状态了。
转过弯道,她偏过头,再次望向刚刚傅斯恬站定的位置。
傅斯恬背对着她跑动的方向,朝右侧方的室内跑道离去了。
呼吸蓦地一滞,像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时懿心凉了大半——斯恬根本就不在意她跑得怎么样了。
她胸腔闷得发疼,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根本无力冲刺,踉踉跄跄,勉勉强强,落到了小组倒三,堪堪踩着及格时间过线。
她是真的难受了,想吐的感觉再次涌到喉咙口。可虚弱已经无法得到想要的那个人的心疼了,她便一丁点也不愿意表现出来了。她拒绝别的同学的好意,紧咬着后槽牙,苍白着脸,自己艰难地挪到终点线旁的看台栏杆边上。她右手紧紧握着栏杆,支撑住身体,站得笔直,呼吸粗沉,脸色难看得厉害。
简鹿和站在她旁边,喘着粗气担心:“你……还好吧?”
时懿敛眸,很轻地回了一句:“没事。”
简鹿和从来没有听过她这么无力的语气,越发不放心了。两人在栏杆旁缓了几分钟,简鹿和稍微恢复过来了,建议时懿:”还难受吗?能走吗?不然我们进去里面吧,你别在这里吹风了。”
话音刚落,时懿的余光扫见傅斯恬从室内跑道里出来了。她走向张清雨,应该是准备下一组上场了。
十一月末,申城白日的风并不大,可傅斯恬单薄的身影却让时懿觉得一阵风就能吹倒。
她眉头紧蹙,抗拒不了自己的内心,还是吐出了一句:“没事,我在这里再休息会儿。”
她反过了身子,面朝着操场,眼神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