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若桦给她机会:“不用着急,你可以考虑两天。”
时懿回绝:“不用了。”
方若桦张了张唇,终是没再发出声。
空气又安静了下来,时懿看着方若桦脚踝上的护踝,听不出情绪地说:“以后尽量少穿高跟吧, 脚扭过一次以后,就容易反复。膝盖还总疼的话, 全身检查做一次。嘉嘉大了, 不要太惯着她。你腰不好,抱久晚上又要难受。”
方若桦的心在她的一字一字中发颤。“嗯。”单音节的回应,冷淡又敷衍。
时懿喉咙动了动, 站起身说:“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方若桦的心随着她的站起,空了一大半,可还是答:“嗯。”
时懿在原地站了两秒,转过身,提起脚一步一步往外走。肩膀下沉,腰肢笔直,整个人像一株挺秀的雪竹。
方若桦目送着她,目送着这个不知不觉间已经出落成大人了的女儿,脚步声中走过的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了。她盼望着时懿下一秒就会回过头来,和她示弱、与她示好,哪怕只是一点松动也好。
可最后时懿在门边站定,回过头来,与她说的话却是:“妈,我们母女俩的事,我们母女俩解决就好。这三年,私底下,不要找斯恬,可以吗?”
方若桦被她堵了个措手不及,一时没有说话。
时懿望着她,目光泄露出几分哀求。
方若桦说不清是心疼还是心寒,为着时懿这一整场谈话中难得的示弱——为着傅斯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