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分手?我要一个理由,不过分吧?”时懿单手环胸,注视着她,重复了一遍。
她找回了自己的气势,站得很直,神色冷峻,眼眸幽幽深深,容色依旧是那一年幕布上只惊鸿一现就夺走了傅斯恬所有心神的卓尔不凡、清冷出尘,可她的眼底,再也找不到那时熠熠生辉的光了。
疲惫爬满了她的眉梢眼角。
傅斯恬泪意翻涌,喉咙像被针扎一样疼。她忍住泪,张开口,努力冷淡地说:“我以为我们都有共识了。”
“时懿,我们不合适,这样下去,我们都很累。”
“是你累,还是我累?”时懿听见自己讥诮地问。
她不想这样的。她想潇洒答应,想好聚好散,给自己、给傅斯恬留最后一点体面的,可她的胸口、她的喉咙、她的嘴,被愤怒和不甘充满了,完全不听她的指挥。
“是哪里不合适?能力、性格、还是……性别?”“性别”两个字,她咬的很重,满满的都是嘲弄。
傅斯恬怔怔地看着她,像有些不认识她。半晌,她垂眸不耐烦一样敷衍:“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是我对不起你。”
时懿看着她,也觉得自己不认识她。这个冷漠无情、毫无波澜的女生,真的是她爱过的那个温柔恋人吗?
她真的了解过她、真的知道自己爱着的是什么吗?她以前觉得陷入爱情里为一个不值得的人掏心掏肺很愚蠢,可没想到到最后,她也没什么不一样。
她一眨不眨地看着傅斯恬,像要看穿她的灵魂,把她刻进骨子里一样。好几秒后,她勾唇,冷冷地嗤笑了一声:“傅斯恬。”
顿了一下,她说:“或许,我该换个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