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嘴快:“那位公子欠了戚仙子的钱。”
林秀川皱着眉冥思苦想:“总觉得这个姓氏在哪里看见过……”
戚灵灵忙道:“大师兄你一定是记错了。没多少钱,算了。”
四师兄秦巍:“小师妹,那人欠了你多少钱?”
戚灵灵:“没多少,也就几百块灵石。”
这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要糟,几百块灵石对汤元门来说已经是笔巨款了。
果然,舒静娴立刻倒抽了一口冷气:“几百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小师妹你放心,向来只有我汤元门欠人钱,没有人欠我们汤元门钱的。我们一定会帮你把债讨回来!那人叫什么来着……”
秦岸雪:“祁夜熵。”
舒静娴一拍桌子:“好,祁夜熵,我们记住了。”
戚灵灵:“……”
正说着,一个穿着嫩绿纱衣、脸带面纱的男子抱着琴走进来。
看见包厢里的人,他脚下一个趔趄,便要转身,被一个小姐姐拽住袖子:“哎,怎么这么晚才来,快来跟客人陪个不是。”
她转头就向客人们介绍:“这是小柳儿,是咱们醉月楼的大才子,不但会弹琴唱曲,还会自己填词,很受客人们欢迎的。”
那绿衣男子无法,只得走上前来,低着头,夹着嗓子道:“见过几位贵客。”
林秀川看着他,皱着眉头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话音未落,舒静娴的筷子就飞了过来:“好你个林秀川,连搭讪都学会了!”
大师兄:“阿娴我不是,我没有……我真觉得这位……小公子身形有点眼熟。”
舒静娴:“梦里见的吧你!”
秦岸雪摸摸下巴:“不是,我也觉得有点眼熟。”
小柳儿:“客人一定是认错了,只怪小柳儿的身形太常见。”
舒静娴虽然对大师兄喊打喊杀的,却不迁怒旁人,好声好气地问道:“小柳儿,你有什么拿手的曲子给我们唱两首吧。”
不等本人说什么,那快嘴小姐姐抢着道:“小柳儿,你最拿手的那首《做梦都想找富婆》,快给客人唱一首,不兴这么扭扭捏捏的!”
戚灵灵震惊:“你……”
说好的高岭之花、深情男配、火葬场主力呢?怎么就下海了?!
另一个小姐姐道:“或者那首你自己谱词作曲的,客人们都很喜欢的那首,叫什么来着?”
“《我在罗浮当剑修》!”一个小哥哥道。
戚灵灵:“……”
柳素卿知道自己已经被那戚家丫头认了出来,这时候跑已经没意义了,他自暴自弃地走到席前,把怀中桐木琴放在琴案上,生无可恋地唱起来:“想当年,也曾鲜衣怒马,现如今,一块灵石掰作两块花;想当年,也曾一掷千金,现如今,从头到脚打满了补丁。昼也愁,夜也愁,我在罗浮当剑修;剑祖宗,应笑我,无钱你何苦当剑修。春也愁,秋也愁,穷鬼不配当剑修……”
一群穷鬼:“……”你礼貌吗?
贫穷剑修梗永不过时,小哥哥小姐姐们笑得直拍手。
那快嘴小姐姐道:“对了,忘了问几位贵客,你们何处高就?”
秦芝笑盈盈回答:“我们是剑修。”
气氛一凝。
小姐姐正要打圆场,隔壁忽然传来“乒乒乓乓”碗碟碎裂、桌椅散架的声音。
汤元门众人正纳闷,一个圆圆胖胖、身穿道袍的中年男修冲进来,一把揪住柳素卿:“我打死你个小狐狸精敢勾引我道侣!”
柳素卿本来反应敏捷,可因为太心虚,竟然呆立当下,就被那男修一把扯下了面纱。
小柳儿露出真容的瞬间,空气为之凝固了。
男修缓缓松开手,睁大眼,大张的嘴里简直能塞进一个鸡蛋。
柳肃卿已是心如死灰:“五师叔,勾搭五婶的狐狸精在九号包厢。”
中年男修尴尬道:“对不住,柳贤侄,我抓错人了。”
汤元门众人:“……”
柳素卿和他师叔离开后,众人沉默了好一会儿,都有点兔死狐悲的凄凉。
“我就说那小柳儿唱得那么凄婉,跟当过剑修似的,”四师兄秦巍眼眶湿润了,“原来真是有感而发。”
林秀川也叹了口气:“嵩阳宗表面光鲜,原来也不容易,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秦岸雪心理阴暗:“看到他们也那么穷我就放心了。”
始作俑者戚灵灵:“大家别光顾着说话,吃菜,吃菜。”
过不多时,福瑞叔终于到了。
毛耳大叔一手抱着一个黑乎乎的毛团子,毛团子穿着一样的小道袍,竟是两只迷你版的小黑熊。
福瑞叔见到戚灵灵一惊,差点把毛团子摔进汤盆里:“是你!”
戚灵灵:“福瑞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