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灵灵的脑子已经被少儿不宜的念头充塞住,根本无暇思考他到底知不知情,此刻她只想往他冰凉的手臂上贴。
她勉强挤出几个字:“已经……够了……”
祁夜熵:“真的?”
戚灵灵紧咬着牙关点点头,一边摸索腰间的乾坤袋,她记得自己备着一瓶清心液,不知有没有用,能缓解一下也好。
然而一波又一波的情潮折磨得她浑身无力,怎么也找不到清心液,好不容易翻出一瓶药,却是补气丸。
祁夜熵收起断剑:“小师姐要找什么?我来帮你找。”
戚灵灵的手无力地垂落,闭上眼睛不去看他:“清心液……”
“小师姐中的是蛇毒,为何要服清心液?”祁夜熵道,“万一药性相冲,说不定适得其反。”
戚灵灵欲哭无泪:“别管……给我就行……”
祁夜熵从来不会拒绝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好。”
说着他便去解她系在腰间的乾坤袋,动作间手指不可避免地碰到她的腰。
虽是隔着衣服,但戚灵灵还是像被烫了一下似的,轻哼一声,弓起了身子。
祁夜熵按住她的肩:“小师姐,你真的不要紧么?”
说着不由分说地撩开她的袖子看她被蛇血溅到的地方,莹润的肌肤透出粉色,泛着珍珠般的光。
“没有毒发的迹象,”他不动声色道,“小师姐是哪里难受?”
戚灵灵浑身都难受,将下唇咬得发白:“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她现在一点也闻不得他的味道,见不得他的样子,听不得他的声音。
可他不但没离开,反而靠得更紧,微凉的手掌贴在她额头上:“额头怎么这么烫?小师姐你到底是怎么了?”
戚灵灵行将崩溃,忍不住道:“你的血……”
祁夜熵:“血?”
戚灵灵:“你还记得……三年前上元节……卖禁药的那个摊子……金鲛血是……催欢药……”
祁夜熵蹙了蹙眉:“可那瓶子里装的不是金鲛血,我一看就知道。”
戚灵灵欲哭无泪,人家卖的是假药,不等于你的真药没用啊!
祁夜熵一脸
愧疚:“抱歉小师姐,我不知道……我方才自己先尝过了无事,没想到会害了你。”
戚灵灵恨不得咬他一口,你尝有什么用啊,河豚鱼还能毒死自己吗?
不过她随即觉得自己有点忘恩负义,人家毕竟是放血救她的命,再说那种紧急情况下,有副作用又能怎么样?该喝还得喝。
想到这里,她一笑泯恩仇:“没关系……清心液……”
祁夜熵总算是从乾坤袋里翻出了清心液,拔开塞子,把瓶口凑到她唇边,托着她的后颈,让她仰起头,然后倾了倾瓷瓶。
灵液入喉,带来一阵凉意,燥热似乎瞬间缓解了。
戚灵灵闭着眼睛:“还要……”
祁夜熵:“此药寒凉,不可多服。”
戚灵灵现在要的就是寒凉:“再来一口……”
祁夜熵只得依她,一口之后又一口,整瓶灵液就见底了。
戚灵灵道:“你出去吧……我要调息……”
“小师姐毒未解,我不放心。”祁夜熵道。
戚灵灵虽然用清心液压住了燥意,但仍能感觉到他要命的吸引。
她推了推他:“你出去……”
祁夜熵迟疑了一下:“我就在洞口,小师姐若是不舒服,立刻叫我。”
男人走后,戚灵灵松了一口气,她勉强支撑着坐起来,背靠岩壁,双手捏诀,一边默念清心咒,一边运转体内的灵气。
然而灵气在身体里运转了一个小周天,非但没有进一步缓解,好不容易用药压下去的热意卷土重来,而且更加来势汹汹,像是报复她的克制,又像是奚落她白费功夫。
戚灵灵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爬,她忍不住扯开衣襟伸手去挠。
外面传来男人的声音:“小师姐,好点了么?”
戚灵灵发出一声闷哼,颤抖着倒在了地上。
祁夜熵唤了两声没有回应,回到洞中,看见戚灵灵倒在地上,双颊酡红,眼睛紧闭着,长睫上沾了泪水,蝶翼般轻颤着,衣襟扯松了,露出透红的肌肤,锁骨下好几道自己抓出的红痕,艳丽又可怜。
看着像是晕过去了,可双膝并得紧紧的。
祁夜熵眸光暗了暗,都这样了还在忍,不怕丢了命么?
他俯下身推了推她:“小师姐,你怎么了?”
“热……好热……”戚灵灵仍旧闭着眼,喃喃道。
“往里走有个寒潭,我抱小师姐去浸一浸,或许能好受些,”祁夜熵停顿了一下,“好么?”
戚灵灵点点头,只要能好受些,她什么都愿意。
男人轻轻掖好她的衣襟,将她打横抱起。
她隔着衣衫感觉到男人的身躯微凉,立刻像藤蔓一样缠了上去,搂住他的脖颈,用脸和颈侧去蹭他,闭着眼睛索他的唇。
他只要一偏头就能给她,可他偏不给。她微微睁开眼,入目是他清冷的侧脸,像冷玉雕成的神像。
她便去亲他的耳垂,沿着清晰完美的下颌线,滑到颈侧微微跳动的动脉,然后是微微凸起的喉结,是她一直很喜欢的。
她流连了一会儿,感觉它轻轻的滚动,然后忽然伸出舌尖碰了碰。
男人脚步一顿,单手托住她,另一只手捏住她下颌,轻轻掰开她的脸,声音压抑到了极点:“小师姐,忍一忍,你中了毒。”
山洞很深,越往里走越高广,月光和火光渐渐照不到了,眼前漆黑一片,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和岩隙间潺潺的流水声。
祁夜熵袖中飞出一颗夜明珠,飘在两人前方引路。
洞中果然有个小水潭,水很清,潭底的岩石一览无余,不过祁夜熵还是往里扔了几个净水诀,方才抱着她下了水。
水很浅,祁夜熵坐在池底,水只没到他胸口。
他让戚灵灵背靠着他,头枕在肩上。池水没过她肩头,将她脖子以下全浸没了。
“小师姐,我把你外衫解了好么?衣裳浸了水太沉,会不舒服。”
有理有据,戚灵灵“嗯”了一声。
祁夜熵道了声“冒犯”便去解她的衣带,衣带湿了水,结变得难解,半晌方才解开,祁夜熵脱下湿透的外套搭在池边石头上。
这次出门是为了打架,戚灵灵特地穿了一身短打,内着也是短亵衣加亵裤,都是轻薄透气的面料,池水又清浅,什么都一览无余。
戚灵灵欲盖弥彰地抬起胳膊,殊不知她这副模样昨夜就烙进了别人眼里。
“小师姐,浸了冷泉好点么?”男人把她一绺湿法拨到耳后。
戚灵灵紧着嗓子“嗯”了一声。
非但没好,反而变得更糟了,冷水一激,感觉变得更敏感。
“那就好。”祁夜熵修长的手指没入她发间,一下一下轻柔地捋着,仿佛是在帮她梳理乱发,又像是安慰她。
然而这状似无心的动作却要人命。
呼吸凌乱起来,她仰起头,伸臂反手搂住他,磨蹭他的颈侧,用鼻尖蹭他下颌,贪婪地嗅他的味道。
祁夜熵微垂眼眸,便能看到她昂起的白皙秀颈,越发显得修长,像是交颈的天鹅。
昨夜在温泉池边见到的美好,现在触手可及。
可他却没碰,仍旧用那样磨人的节奏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头发:“难受?”
喉间发出一声“嗯”,随即她又摇摇头:“不……不……你别看……”
被折磨成了这样,还是不肯低头,祁夜熵从未见过像她这么嘴硬的。
可是他舍不得继续这么折磨她了,手一拂,夜明珠的光灭了,周遭只剩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他用冰凉的薄唇碰碰她耳垂,低声道:“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