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星澜耳濡目染,小小年纪就修养极好,举止更是落落大方,她即便讨厌一个人也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可顾朔风不同,不,准确的说是言随心不同,言随心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除了于星澜家里那对母女,言随心绝对是于星澜在这世界上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就在上个礼拜,言随心把于星澜和一个有性瘾的病人反锁在一间病房,虽然那病人是女孩,年纪也不大,还不满二十岁,可瘾犯起来根本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于星澜被那女孩追得满屋子跑,千钧一发之际护士长开了门,没有训斥言随心,倒是把于星澜训斥了一顿,还罚她一个星期不准出病房。

于星澜倒是没觉得委屈,她在这儿已经住了快三年了,从十五岁生日那天,一直到现在,马上都要满十八岁了,从没离开过半步,逢年过节都没有,也几乎没有人来探望她。

于星澜早已将这医院的每一个角落烂熟于心,也认识医院里的每一个工作人员。

她知道护士长这么处理是为了她好,为了尽量避免她再被欺负,虽然她并不知道言随心到底什么来头,甚至连全名都不知道,只知道大家都喊她小言,可猜也知道,这个小言绝对是她惹不起的大人物,不然不至于护士长这么明罚暗保的处理。

面对这样的人物,不反击会被欺负,反击了也只会让情况变的更糟,如果再波及到外面那就更糟了,唯一的办法只有避开。

于星澜不爱说话,可心里却什么都明白。

那对母女说过,在她乖乖的不给她们制造麻烦的前提下,父亲立遗嘱的那天就是她离开疗养院的日子。

言随心对她做的当然不止性瘾少女那一件,第一次见面,言随心就拧了她的脸,之后还把一个狂躁症患者最宝贝的鹅卵石塞进她的手里。

于星澜不明白言随心为什么要处处针对她,她确信自己在此之前并不认识言随心,也没什么地方得罪她。

尽管不明白,可她没处问,也不想问,她其实也想乖乖待在病房哪儿也不去,尽量捱到这个无赖病愈出院再出门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