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烧火棍是朝着头顶来的,可她痛得却是肚子。
顾朔风痛苦地弯下腰,正与地上挨打的小女孩对上了视线。
小女孩被一堆村妇围打,熟悉的绝望眼瞳映着同样绝望的她。
下一瞬间,距离突然拉近,她和那小女孩重叠在一起,一个翻滚挣扎,一个慢了半拍紧随其后,像是叠了双影。
顾朔风随着小女孩翻滚着,满鼻腔都是尘土混合着血液的腥味。
——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奴好痛,谁能救救奴?!!
——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我好痛,谁能救救我?!!
两道声音重叠在一起,放大了双倍的绝望。
砰!
突然一声重响,那领头满脸横肉的舅妈死尸一般栽在地上,其他村妇突然如山石般崩碎,一个个消失在她面前。
陆婷婷举着沾血的青石站在顾朔风面前,舅妈脑后多了个可怕的血窟窿。
“没有人能救你,只有你自己。”
青石丢在地上,陆婷婷俯身,凉白的指尖伸来,疼惜地抿掉她眼角一滴泪。
啪嗒一声,泪从指尖滑落,坠入尘土,陆婷婷的身影也如星尘消散。
“没有人能救我……只有我自己……”
顾朔风不记得陆婷婷是谁,却记住了这句话。
她喃喃重复着,探手摸了摸眼角,那冰凉的指尖仿佛还在,给了她无穷的力量。
她抬眸望向那停在不远处的破败院落,大开的院门呜呜灌着风,门口老树盘根错节如恶鬼伸着枯爪,头顶朦胧的毛月亮不知何时猩红似血。
周围黑的可怕,戚戚的哭声若有似无传来,只有院中映着一点幽红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