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朔风看了眼地上的薄被,不管脏不脏,反正掉地上就是脏了。

幸好她早有准备,从芥子空间摸出自己的灵丝薄被给栖烑盖上。

栖烑还拽着她的胳膊不放,顾朔风抽了几下没抽出来,刚想再用力,视线不经意落到了小栖烑左侧眼尾。

那里,猩红的朱砂小痣晕着浅淡的薄光,与栖烑眼角沁出的一滴眼泪无声辉映。

顾朔风想起了那个总是坐在办公桌前一脸冰冷的女人。

再看眼前这搂着她胳膊沁着奶泪的小家伙,心头涌上难以言说的情绪。

那女人小时候……也是这样吗?

瘦瘦小小的,好像一碰就会碎掉。

不,怎么会呢?

那女人铁石心肠,心狠手辣,五岁打死了邻居家的狗,十岁就敢拎刀砍她爹,认识她那么久,从没见她流过哪怕半滴眼泪,怎么可能一碰就会碎掉?

她不是那个女人,不是。

顾朔风没再抽手,缓缓躺下,小栖烑迷迷糊糊拱到她怀里,本能地扯着她的衣襟,动作竟有几分娴熟。

顾朔风沉默地看 着她,直到她扒拉开层层法衣扯开肚兜绳,才忍无可忍把她推了出去。

——呵!原来那晚她就是这么蹬鼻子上脸的!

眼看着小栖烑迷迷糊糊伸着胳膊还要攀过来,顾朔风毫不客气地抬脚蹬着她的小胸脯把她蹬到床榻最里面。

小栖烑也不睁眼,像个翻不过身的小乌龟似的被她蹬靠着青石墙,两手还扒拉着,奶泣声自喉咙深处隐隐逸出,眼角泪花恍得顾朔风眼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