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阵荡着残阳落山般浅淡的微芒,栖姚呼着浓白的哈气,半张脸贴在法阵上,挤压地有些变形,嘴也因这挤压微微嘟起,本就喘不过气合不上的嘴越发合不拢,遮不住皓白的牙齿,还有那颤抖着细碎水痕的嫩红舌尖。
顾朔风眉心微跳,眼不见心不烦,干脆转开视线。
抖掉指尖的赤色电流,将它们通通引至阵眼,阵眼吸收了外力震颤,微微晕起柔红光晕,与法阵上层层荡开的涟漪交相辉映,将屋内映射的仿佛纸醉金迷的靡靡之所。
若再来点痴缠的丝竹琴瑟,便更有那韵味了。
叮铃咚隆——
那念头不过刚一闪而过,耳畔猝然响起刺耳的声音。
顾朔风转眸望去,栖姚跪趴在法阵上,许是太难受,指尖祭起一抹青色幽光,先是食指,再是中指,尖利的指甲一根根弹出,泛着森森寒光,划割在结界。
弯如月牙的尖利指甲沾染了灵力,若是练气修士解的基础法阵还真有可能撕裂,可
顾朔风无语地转头再转回来,真想吼她一句︰收起你那破爪子,我结的法阵你要能划得开就见鬼了!虽不能对法阵造成实质伤害,可因灵力与煞气的碰撞制造的噪音却不容小觑。
这样还怎么打坐?
打坐是打发时间的首选,半夜三更还下着雪,不打坐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睡觉,可这么吵又怎么睡得着?
屏蔽听觉?
算了,自打那次点了睡穴被占便宜,顾朔风就很排斥这种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境况。
不就是吵一点吗?
忍了。
她就不信栖姚能划拉一晚上。
实在不行,大不了去竹林,横竖她也不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