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越传越难听,大都是针对明煊,毕竟是重男轻女的年代,再如何修仙也免不了根深蒂固的观念,尤其这些刚刚迈入修仙门槛的练气筑基弟子,凡尘味更是浓郁,搬弄起是非来不遑多让。

驰钰听得怒发冲冠,一脚踹翻那吐沫星横飞的弟子,弟子惨叫一声,引来众人瞩目,驰钰是元婴修为,他的隐身诀场中弟子无人识破,一时没人察觉不妥。

至于栖烑,筑基以下无人看到,筑基以上看得到却不知她掐了隐身诀,只以为她原本就在听课。

栖烑一脸漠然地挤在人群中,看那些说三道四的弟子被打地头破血流,嘴角冷笑陌生又阴沉。

她不能动手,哪怕她恨不得将这些人生吞活剥,她都不能动手,不是怕打不过,也不是怕受责罚,怕只怕师尊受了牵连。

可驰钰可以打,只要长老不在,没有人能发现是他动的手。

即便被人发现也无妨,她恨不得连同驰钰一起千刀万剐!

有人慌忙去请了长老过来,栖烑赶在那之前,悄悄拽了驰钰离开。

驰钰悲痛欲绝,不知如何发泄,抱树猛撞额头。

栖烑冷眼看着,哪怕知晓他是心魔发作才酿成大错,依然无法原谅。

她冷静的自己都觉得可怕,她甚至觉得现在的自己根本就不是自己。

她以为她会不顾一切跟驰钰拼命,可她却只是冷静地看他发疯。

栖烑有种极为强烈的感觉,总觉得她现在只要说出一句,驰钰你去死吧,你死了师尊就解脱了,驰钰说不定真的就会因着自责内疚自爆而亡。

但也仅限此刻,过了这情绪峰值,只怕再无机会。

栖烑很想那么说,真的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