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烑膝头一软,扑通一声软跌在地,冷汗层层而出。

女子淡淡道:“我只这一个要求,一定要杀了她,哪怕你恨她入骨,也一定要杀了她。”

栖烑缓过了那口气,仰头望着女子,女子白衣扑簌在她眼前,越发觉得熟悉。

【怎的前辈说仿佛我越恨越不会杀似的?】

“恨到极致,死不足以解恨,届时你自然知晓。”

【那前辈是何人?既如此恨她,为何不亲手了断了她?】

这女子修为高深,根本窥不出境界,想来杀了苏成仙该不费吹灰之力才是,若那苏成仙真的厉害到她也杀不掉,那自己区区筑基又怎可能杀得死?

女子转身望着阁外碧波粼粼,许久才淡淡道:“我困在此处已有两万年,苏成仙一日不死,我便一日不能离开。”

栖烑瞬间想到了地缚灵,可眼前女子分明是半仙之体,绝非魂体,又怎可能被困在此处?

【那苏成仙竟能困住前辈,想来也不容易对付,我不过区区筑基,前辈怎笃定我能杀了她?】

“你能,只要你想。”

栖烑不懂。

女子回头望了眼栖烑茫然的水眸,眼帘低垂,走到廊下美人靠,矮身坐下,望着廊外柳绿荷红,声音温润如水。

“你可愿听我讲个故事?”

【前辈请。】

“有些长,你若烦了便说出来,我停了便是。”

栖烑摇了摇头,拎起一块蒲团也走到了廊下,靠柱而坐,专注地望着那女子。

女子面容影在廊下,温如潺潺流水,可眸底却晕着难以名状的幽冷,温玉其外,冰寒其中。

“大约……三万年前,我初出茅庐,得幸拜入盛极一时的宗门,做了师尊的亲传弟子……”

故事确实有些长,从三万年前讲起,直讲了足足一万多年才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