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离殇含笑道:“游戏结束了。”
他伸手一抓,从假夜帝脸上抓下了一张扭曲不定的透明面具,那种渊深内敛的气息随之消失无踪。
刚才挥洒随意,谈笑间帮人完成心愿的假夜帝五官顿时重归普通,呆呆愣愣,神色间充满了失落、绝望和抗拒:“我,我是夜帝,我才是夜帝!”
他扭头看向流裳和霞帔,急促道:“流裳,霞帔,我才是夜帝!”
流裳与霞帔再也不看他一眼,似乎他就是一团空气,微笑着迎了上来,挽住真正夜帝的双臂,低声私语,言笑晏晏。
“流裳!霞帔!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对我?放开我!我是夜帝!”假夜帝被仆人架了下去,身嘶力竭,哭喊不休,不愿意从这美梦里醒来,回到平淡的生活当中。
“花匠”霍离殇被温柔流裳与妩媚霞帔搀扶着回到了鲜花台上,转身端坐,双目明亮,藏着对一切美好的眷念。
此时此刻,他不再是花匠,而是威压天下的“夜帝”!
他看着假夜帝的背影,感叹了一声道:“他最初毫不犹豫拒绝了我的请求,但当我让他明白什么是‘夜帝’,以及体验了几日的夜帝生活后,他选择了答应。”
“互换身份不是表面上的互换,是真正意上的互换,这半年里,我所有的侍妾所有的属下所有的弟子都将他视为真正的夜帝,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等同我的决定,他享受的一切都与我没有任何区别,唯一的不同在于,我只能借助这张‘千幻面具’为他提供力量,对付敌人,所以不能太过招惹别的法身。”
原来刚才的气息来自这张“千幻面具”……孟奇恍然想道。
“夜帝”霍离殇笑容干净而热烈,继续说道:“既然是真正意义上的互换,他毫无疑问能与流裳、霞帔等人调笑玩乐,指定她们其中一人或全部与他共享房中之乐,而她们对他亦会像对我一样热情和尊崇,他也毫无疑问能挥霍我的财物宝藏,能对我的属下生杀予夺,能传令七海,书信到处,一言可决争端,可息风浪,可操纵别人的命运,由此造成的后果,我尽数承担,不言反悔。”
只有这样,才算真正具有“夜帝”的身份。
孟奇抬头看了看温柔的流裳,妩媚的霞帔,发现她们脸颊潮红,臊得抬不起头。
这货真是玩到了某种极致……孟奇忍不住感慨了一声,而极致者往往能以“变态”形容,哪怕自己尊敬陆大先生,一样会觉得他的一心一意绝对能称得上“变态”。
“你享受别的美好,但有没有考虑过流裳她们的感受?考虑过属下的感受?”面对夜帝,孟奇哪会有别人骨子里的畏惧,因此颇有点仗义执言。
夜帝哈哈一笑,侧头看向流裳与霞帔,目光明亮热情,在欣赏着那种让人心旷神怡的美好:“她们也很乐意,总是面对着我,面对着同样的人,难免会单调乏味,觉得一切没有变数,陈腐得如同行将就木之人,失去新鲜感,失去好奇心,失去期待的趣味,所以,感受着一位不是夜帝的人慢慢进入夜帝的状态,一点点沉沦于她们罗裙之下,自然有着不一样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