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风琴大叔抽着烟回答,不是美利坚,而是过去的事,在过去他生活在田间,那一小块地方,没有去过城里,没去过商业街。

可妻子和神父私奔,田地也全部干旱,五个孩子患上疟疾都死了,只剩下老六。为了小女儿,手风琴大叔才走出田间到外面混迹挣钱。

大叔决定改变自己,是在越过山丘看到大海那刻,他认为大海是最美的东西,并且大海还呼喊“你这个脑子都是浆糊的东西,生活是广阔无边的……”

一直生活在弗吉尼亚号的1900从未听过大海的呐喊,所以手风琴大叔的话让他入迷。

又一场宴会,富先生与富太太们优雅地跳着交际舞,乐队的小提琴手在开始前惯例提醒,要按照常规曲目来演奏。

1900一口答应,可音乐是不受控制的,没多久又急性,乐队们其他人又该休息。

马克斯好奇地询问好友对音乐的看法,1900的音乐是和情绪挂钩的。他展现出另一种能力,细致入微的观察,或者叫脑补能力。

比如那边的贵妇伙同年轻情人杀了丈夫,卷珠宝跑路,然后那男人,内心很多回忆无法遗忘,却没丝毫办法。

每观察一人,1900就会改变弹奏的音符,似乎给人内心或灵魂配bg,一举一动,脸上的表情都无比契合,仿佛本是如此。

“这段太有趣,升华了音乐,1900是个天才,他能读懂人心,也能细腻地用音乐表达,肖邦式的天才。”特伦特萨亚说道。

扎姆推推老花镜,不知道为什么镜框总滑落,他道:“天才不是1900,是楚舜先生。”

“我更加确定海上钢琴师是楚舜先生部分程度上的自传,1900能时刻为人演奏灵魂的配乐,楚舜先生也是随时为电影献上表达内核的配乐,完全一致。”扎姆说话时不知道为什么镜片有点反光,有理有据。

弗吉尼亚号到岸,船员们也会去陆地上游玩,包括小号手马克斯,但1900依然会在船上。感到无聊时他会来通讯室,然后拿着电话簿随意点一个名字,按照号码拨通。1900会很期待地等着陌生人的接听,开场白也直截了当“你好我们并不认识,但我想可以聊聊天,聊什么都可以,天气什么的事”。

由此能看出,为什么1900会了解新奥尔良冬天三月份的场景,是和陌生人聊天中掌握的。

很多时候,这会被当做骚扰电话直接挂断,在1900准备拨通下个电话时,有两个陌生而高大的黑人找到他。

甭管三七二十一,1900先跑再说,或许是儿时被移民满船搜捕的经历,让他有这个阴影。

两个黑人也是学音乐的,是被发明创造爵士乐者杰利,派遣找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