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以溪靠在安沐怀里,像是突然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几乎整个重量地压了过来,压得安沐向后靠在了沙发扶手,硌得后背有些疼。
安沐没有动,忍着背痛,安静地听简以溪憋闷了整夜的情绪。
“我妈说我是故意跟我姐作对,是故意想给家里人难堪,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出的这么可笑的结论?
难道我自己不是简家人吗?我让自己家人难堪我脑子不正常吗?
我妈还说,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现在被逼成这样,这话什么意思?是说我该死吗?
我知道她是气话,我也知道我姐闹自杀让她很心疼,可我还是觉得难受,我其实挺想试试的,试试如果我也自杀,她会不会也像紧张我姐这么紧张我?”
安沐推按着她的肩把她稍稍推开,蹙眉与她对视,一字一句道:“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也没有谁值得你为她去死,这种念头想都不要想。”
安沐了解自己,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轻易放弃生命,可她还是不想从自己嘴里听到这样的话。
——为养父母牺牲可以,为简家人去死?哪怕只是随口说说也不行!
简以溪的小脸惨白如纸,越发显得眼圈红得可怕,眼泪悬在眼眶,眼看就要悬不住了。
她拼命睁大眼,不让眼泪滚出来,依然笑着道:“我知道,我才不会那么傻,我要是没了,我养父母该多伤心。”
“不想笑就别笑,难看。”
简以溪摸了摸自己的脸,“真难看吗?”
“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