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带着丝丝寒意吹过,单薄的长袖棉t吹帖在身上,她撩开乱飞的鬓发,看着仿佛远在天边的小区门口,头依然昏沉,脚步沉重又虚浮,诡异的两极反差感,只是抬手撩个头发的举动,脚下就踉跄了一下,强烈的反胃感差点让她吐了。
好难受……
爸,妈……我难受……
简以溪没敢蹲,怕站不起来,下意识歪走了两步,扶住了粗糙的树干。
越难受,脑子反而越运转的快速。
怎么摆脱这种难受的现状?
不止是身体的难受,而是心里不干不净憋闷压抑的难受。
她想离开简家!非常想,迫切的想!
该怎么办呢?
昨天还信誓旦旦要自己解决,今天就落魄到这种地步。
简以溪,你还能再没用点儿吗?!
她扶着树干捂着胸口,俯身干呕了两下,呕出了一点儿酸水,嘴里酸的倒牙,想漱漱嘴都没有水。
酸过之后是难言的苦味,她强忍着,又干呕了几下,突然按着腿笑了。
实在没力气笑出声,只能无声地笑。
她真的是太可笑了。
简家人把养父母当猴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还说那样难听的话,她做女儿的,竟然只能眼睁睁看着!甚至连正大光明喊一声爸妈都不能!
凭什么?!
爸妈连夜赶来得多着急多累,她却只能把他们重新赶走。
她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