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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以溪说服了自己。

临走前一晚,简以溪喊了毛毛过来吃散伙饭,毛毛这才知道她骨折的事,直嚷嚷简以溪不够意思,不早点儿跟她说。

安沐帮着养母刷碗,毛毛突然想起简以溪那个无厘头的问题,小脑瓜咻得点亮。

“你那天问我帮不帮你倒便盆……怎么?安沐帮你倒了?”

简以溪正扶着床头往下坐,一个激灵,差点没旧伤复发。

她赶紧拽住谢毛毛,捂她的嘴。

“嘘嘘!你小声点!”

毛毛扒开她的手,笑得不怀好意。

“贴身伺候小半个月呀~我就说安沐对你不一般吧?”

“你还敢乱说?忘了当初闹出多大乱子?”

毛毛干笑两声:“我知道,我这不就顺口一说?我是真羡慕安沐对你的好,我老哥对我嫂子都未必有这么好,起码他没这么勤快帮丈母娘洗碗。”

明明就是一句稀松平常的话,同病房的病友也说过安沐对她好,她妈也说过,她自己也知道,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个时间点,凉白的白炽灯下,毛毛没心没肺的笑脸,厨房哗啦啦的刷碗声,安沐对她妈的温声细语,她妈不时传来的笑声,让她突然升起了一丝恍惚感。

好像……她和安沐是已婚夫妻,安沐宠她,爱她,还爱屋及乌到她的家人,送她妈她一直想送却没钱买的金手镯,还左一句干妈右一句干妈叫得亲热,好几次连“干”字都省了。

简以溪难以形容这种感觉,她坐在沙发,隔着毛毛晃动的脑袋,看着厨房里安沐忙碌的身影。

这个角度,看到的是安沐的侧身,蜜茶色的长发微打着卷,松松绑在脑后,白皙的侧脸,鲜红一点的唇,每次安沐转眸同养母说话,那唇角微漾的一点笑意,都仿佛撞碎湖面的阳光,直撞得她眼眶胀热。

安沐……真美……

明明只是简单的白t,普通的牛仔裤,腰间甚至还围着围裙,可就是……美得让她移不开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