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如何能让他活着!”
中年人反问道。
“就你急性子!”
老人手中的拐杖猛地敲打了下地面,道:“郭旭放了,自然会被郭栾带走,他们离开京师,才好彻底解决,若是
放任他们在京师,以郭栾的追索能力,怕会惹出麻烦。”
黑袍人点了点头,道:“没错,负我们之人,必诛之!”
中年人满是担忧地说道:“自孝陵神宫监出了事之后,宫内神宫监就没了消息,谷雨那边会不会出问题?”
黑袍人沉默了下,道:“谷雨很可能已经为安全局所控制,不过大可放心,他是不会出卖我们的。”
此话一出,老人与中年人都没有反对,似乎他们对这个人有着极度的自信。
黑袍人起身走到烛火旁,拿起剪刀,剪了一截灯芯,轻声道:“我们隐忍了八年,终有今日之格局。越是接近成功,则越需要谨慎,须知,一步行错,万劫不复!”
烛火猛地跳动了下,然后便安静地燃烧起来,三人的身影映在窗户上,显得如此的阴森。
安全局所辖的一处宅院地下,挖有不少地窖,简单改造之后便成了地牢,而这里,也将成为地狱。
顾三审、雄武成、薛夏等人轮番审讯,动用了一切手段,在不小心弄死了十几个宦官之后,终于确定了神宫监掌印丘贺是最核心之人。
掌司刘全当面指征了丘贺,并承认是丘贺吩咐,安排惊蛰等一干陌生人进出钟山神宫监。与此同时,刘全还贡出孝陵卫中的两位千户收受贿赂,放任神宫监随意安排人上山。
得到这些消息之后,安全局更是在天亮之前,将孝陵卫的两位千户给抓了回来,什么都不问,先上刑,至于会不会冤死他们,安全局已经全然顾不上了。
只是丘贺受尽折磨,依旧不松口,这让顾三审极度愤怒与不安,鞭笞、烙刑、挑断手筋脚筋,对他而言都没有任何作用,他似乎有着顽强不屈的意志,如何折磨他都不开口。
薛夏出了地牢,看着太阳东升,对一旁苦闷的顾三审说道:“这又是一个瞿佑,看来总有一些人难以对付。”
顾三审一脸忧愁,道:“哎,若是刘指挥史能回来就好了,这个指挥史我当得有些疲惫。”
薛夏苦涩地摇了摇头,道:“刘大人正在辽东盯着,冬日诡异的安静过去了,等夏草秋长,蒙古人就会活动起来,不知今年会不会有战乱,一时半会他是回不来的。”
顾三审也清楚辽东的局势,自从朵颜三卫成了朵颜卫与福余卫,朵颜卫已经成为了事实上的辽东第一势力,朝廷在辽东的布局,更多仅限于城池防守,很难在野战中抗衡朵颜卫。
加上鞑靼东迁,朵颜卫、福余卫似乎与鞑靼取得了联系,这背后会不会有大变故,还很难说。
毕竟鞑靼也好,朵颜卫也好,福余卫也好,他们都是蒙古人,追根溯源,是一家子。
一致对外,也并不只是汉族人的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