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幽却像是没看到一半,挥挥手说:“把她弄走……”
撼竹架起这吐了血的龙就往隔间走,一步也没有停。
隔间的门被灵力一卷便关上了,嘭的一声,关得十分无情。
软榻上,渚幽肩颈一松便斜斜倚了下去,她低下头,银白的发散在脸侧,蜿蜒着自榻沿垂向地面,身上的魔纹在雾縠般的外衫里略微一浅。
她神色晦暗不明,久久才微微张了嘴,吐出了一口寒气,那寒气刚散出来,就将软垫上那一株绣花给冻得结了一层霜。
长应身上的寒气,可越来越厉害了。
过了一日,院里的弟子一大早又敲了这三人的房门,问道:“师兄今日可要去听早课?”
渚幽躺在软榻上,用素白的手臂托着头,听见这声音才懒洋洋地抬了一下眼,皎皎白发铺了满榻,竟连那凡人的躯壳也没有用。
那三人受了重伤,即便是夺舍的魂已经离体,也久久没有醒来。
她薄唇一张,明明用的是自己的声音,可听在门外那弟子的耳里,却像是他那师兄一样。
“不去……”她懒得应付这些凡人,扮凡人可太累了。
屋外的弟子顿了一下,讪讪道:“可师兄你今日还是得去一趟主峰,宗主一早便派了小童来传话,我怕他吵着师兄,便让他回去了。”
渚幽倒是有些意外,这宗主怎么忽然想起自己这个不学无术的弟子了。
她眼眸一转,说道:“那小童可有说宗主何时要见我。”
“早课之前……”屋外的人道。
“知道了……”渚幽还算客气地应了一声,站起后朝隔间看了一眼,隐隐看见单薄木门的麻纸上映着半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