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故意让撼竹将惊客心丢进蛇窟的,蛇窟在魔域边隅,地方不太好找,将惊客心放在那边恰好,也省得被天界的探子给找着。
那几个探子模样长得还行,若是惊客心回了花船,指不定会被迷住,稀里糊涂的就将魔主那两魂给交出去了。
她确实忧心极了惊客心会忽然反水,这才将她给弄走了,而悬荆和骆清那边,她倒是不担心,那两魔皆是机灵的。
如今魔主两魂已经凑齐,再寻到剩下一魂,昔日魔域之主便能再世归来。
这于魔域而言,无疑是一件喜事,可对天界却不然。
天界早想除去上禧城另一侧的魔域,镇魔塔被毁,他们势必会再造一座塔,用以将这些无恶不作的魔都困于底下,彻底将那一片不见天日的荒漠给收入掌中。
故而对天界来说,魔主是留不得的,他们使劲浑身解数,也会阻止魔主复生。
渚幽捏了捏长应的肩,漫不经心地拨起她垂在耳边的发,那发丝一动,长应似是觉得痒,素白的耳竟微微动了。
长应回头看她,问道:“这书还要念么。”
“我带你去个地方,迟些再念。”渚幽站起身,手还捏在长应的肩上,迫使她也站起了身。
那胳膊细细瘦瘦的,似是被凌虐过一样,若是凡间的小姑娘,这般身量时又怎会纤细如此。
长应的发顶恰能抵到她的肩,渚幽垂头看了一眼,一个念头忽地扰了她的心——
着实想将长应这满头墨发给拨乱,看看是不是如稚儿时一般,仍是两个发旋。
可她并未抬手,而是带着长应往问心岩的方向去。
大漠中昏暗无光,不见日光,月华不洒。胜似鬼影的枯树孤立在沙丘中,飞沙扬尘半刻未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