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幽一哂,“倒也没有,只觉得身边放了个醋缸子,平白沾了一身酸味。”
长应嘴角往下一撇, 神情淡淡的, 小模样精致又苍白,“你莫要气,她未将我骗着。”
渚幽甚是无奈, 也不知究竟是谁一直生着闷气。
“既然未将你骗着,为何还闷闷不乐。”渚幽将怀里的观天镜裹严实了, 连一条边也没露出来, 省得天上的仙发觉他们赠予凡人的东西被一个魔给取走了。
长应垂着眼,紧跟着走了好一会,“气她变作你。”
说来说去, 还不是气惊客心变得太像。
“可她不是未将你骗着么?”渚幽搂着那块被黑布蒙着的观天镜,头疼地想着。
长应竟觉得有些道理,乖顺地点了点头,就这么被说服了。
凡间越往北,越是冰冷刺骨,地上的雪近乎要埋到膝盖了。
渚幽不常来凡间,此时身边又带着只龙,琢磨着要不要带长应去见见世面。
她取出一根细绳将观天镜给拴紧了,省得那块能遮天蔽日的黑绸布自上滑落,随后才将其放进了芥子里。
长应上回来凡间时,灵魄尚未齐全,看什么都觉得寡然无味,不知喜也不知悲。
如今再来凡间,竟觉得连避寒的流民都有意思了许多。
那些流民在冷风中瑟瑟发抖,明明饿得面黄肌瘦,可却未大口喝上一口粥,而是极其珍惜地小口吃着。
他们时不时朝这边投来一眼,神情又困惑又震惊,兴许是想不通她们二人怎能以薄衫御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