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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应将那瓷瓶拿来,扯开了堵在上边的木塞,可瓶里却连一声哭喊也未传出。

她将璟夷残魂从瓶里倒了出来,只见那魂哆哆嗦嗦的,似害怕于她并未故意释出的威压。

这残魂受往生池一洗,果真变得干干净净,连一丝污垢也瞧不见。

什么都忘了,又哪会记得自己方才哭爹喊娘的模样,当真如初生一般。

长应捏着这残魂转向了云铄,这魂果然未再叫喊,将旧事都忘了个一干二净。

云铄躬着身未敢直腰,余光只扫见长应朝他转了过来,却不知是何意思。

长应睨了他一眼,却是对小童道:“已洗净,可入轮回道。”

小童又伸出双臂去接,凭空扯出了一杆笔,提笔便在这魂上写下了一个「罪」字。

这字好像烙在了上边,小童将墨迹吹干,以手擦拭,再怎么也擦不净了。

魂魄烙上了这一字,不论她轮回至何处,皆不会美满,注定一生凄楚。

小童将笔收起,将那魂放进了瓷瓶里,还用木塞堵上,以免这魂忽然逃走。

他端端正正坐在案前,两只小手熟稔地捏起竹篾,飞快地叠成了个灯托。

瓶中魂又被倒了出来,小童两指一捻,从其上捻出了一簇魂火,在将魂火置在这竹灯里后,他才不紧不慢地将干净的纸糊在了上边。

“命灯已成,不知神尊可有亲自将此等送去观穹阁?”小童仰头问道。

长应颔首,冷声道:“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