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琢磨起撼竹的神色,又道:“大人将这信给我时,倒是还说了别的。”
撼竹一听她说起那日之事,记忆便如水一般破堤而来,将她的心绪给冲撞得七荤八素的。
她知道自己被慑了神,可被慑了神后神志甚是不清醒,意识也浑浑噩噩的,她生怕自己见到渚幽之后会说些不该说的话。
没想到一句话未说出,心底的魔念倒是被看得清清楚楚。
她汗出沾背,登时无地自容,恨不得向这祸鼠借个地洞,好将自己埋起来。
“尊主她……说了什么。”撼竹挤出丁点声音道。“她道,她兴许等不到你醒来,如果你哭得厉害,便等你哭完,再将这信给你。”
祸鼠想了想道:“幸而你未掉眼泪,否则我可不会安慰。”
祸鼠一顿,又道:“待此城移至妖界后,大人应当要去见妖王,此后还有要事待办,至于是什么事,我便不得而知。”
撼竹越想越觉羞愧,她跟了渚幽这么久,早将自己那点儿心思给埋得深到不能更深,连自己都快要忘却此事。
没想到那魔竟慑了她的神,将那些她不愿触及的思绪,一点点给掘了出来。
她捏紧了手中的信,紧咬着牙关道:“可这信中……”
“怎么?”祸鼠见她面露难色,心想不过是个小姑娘,不由得软下了心。
撼竹捏着信,嘴唇颤了几下,半晌才道:“这信中空无一字。”
她猛地抬眼,朝祸鼠看了过去,哑声道:“尊主可还在城中,可还在那冰上?”
“在是在,可……”祸鼠低声道。
撼竹本想下床,没想到那祸鼠朝她走近,将她的肩给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