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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司里只一小童在勤勤恳恳地坐着灯,小童只觉后背一阵寒凉,似乎有谁在盯着他。他往后瞧了一眼,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谁也未见着。

凡间朔风呼啸,遍地洒满了银霜。

两户人家在雪夜里竟同时诞下了千金,一个静悄悄的,拍了半天也不见哭,而另一个自诞世后便哭喊个不停,将嗓子都给喊哑了。

两家皆觉可惜,先前约定若是一个公子一个千金,日后便定个亲,哪知两家皆是姑娘。

云家的夫人哄着哭个不停的小孩儿,讷讷道:“这丫头怎还皱着眉,好似谁欠了她一般,当真凶。”

“凶点儿好,听产婆说栾家小千金生下来就不曾哭,是个苦命的啊,怕是…”侍女皱着眉担忧道:“怕是要克爹娘的。”

云家夫人闻声呵斥:“此话日后不许再提,莫坏了两家的关系。”

侍女只好噤声,拧干了帕子给夫人递了过去。

云家夫人轻叹了一声,收敛了脸上怒色,朝襁褓中那皱着脸哭个不停的小孩儿看去,神情登时柔和了几分,她看了一阵,忽地问道:“这脖子上怎有一处红的,像块疤。”

侍女连忙低头去看,只见小千金脖颈上确实有一片指甲盖那么大的红印,“回夫人,是胎记。"

两家同日同时诞了千金,第二日不约而同地差人送了礼。

云家夫人身子好,第二日就下了地,抱着襁褓看栾家下人将灵芝和银镯等物—一放下。她朝身侧的侍女使了个眼色,说道:“去将那矮个子的喊过来。”

侍女应声,将栾家那穿着粗布衣的下人叫了过来。

云家夫人压低了声音道:“你家夫人身子如何?”

那下人知晓两家夫人关系要好,他挠了挠头道:“夫人卧床不起,听闻要静养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