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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者说:“当初腺体割坏了,为什么还想参加比赛,没想到过会被发现吗?”

迟云含实话实说:“想过,但我觉得那时候我不是个oga了,总能抓住什么东西,也许……也许会有人可怜可怜我呢。”

“但是事实很残忍。”采访者叹着气接了一句。

采访进行了很长的时间,问的东西很多,官媒是正经八百的提问,除了一些很敏感的话题,迟云含回答的都很认真,看着真的很乖。

她觉得不满的地方说了,她觉得还可以的也提了,并没有过线,也没有破口大骂,很遵守秩序和规则。

迟云含笑了笑,说:“除了那些人,我遇到的人都很好,然后……自己也足够坚强吧,所以能撑下来,不然我一个人走不过来的,我不是圣人。”

她没想博出名,不想故意去挑起性别对立,她只想解决自己的事,说难听点话,有些事情本来不公平,肉眼都能看到,提和不提心里没数吗?

装聋作哑这么久,她父母的身份说被替代就被替代,这些诟病现在才发现,本身存在很大的问题,到底有多少人在装聋作哑呢?

哪怕她扯着嗓子喊,扯着嗓子叫,说自己过的好苦,也只是换一句“啊,你好可怜”,这种同情她看看网友对她的安慰就足够了,不想再听到。

最后主持人问迟云含,“那你希望得到什么结果,对司法有什么期待?”

迟云含心里有无数的想法,眼泪甚至在打转,想很用力的说让那几个人死,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她眨眨眼睛,说出口的话却是,“我想……我想早点找到我的父母,那里不该是他们的棺。”

至今她没去问警察找到了人吗。

不敢问,不敢想象那是什么地方,如果找到了,她也不敢去现场,不敢去认一堆枯骨做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