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迟云含一直没去现场,没看法医验尸,没听任何报道,甚至都不知道父母那时候发生了什么,把耳朵堵的严严实实的。
她想,我真冷漠啊,直到入土为安,才去看了一眼。
江暮凝说:“不是冷漠,是没有反应过来。”
时间太短了,她没从各种真相反应过来。她有了亲生父母、亲生父母没了……她依旧是什么都没了。
感情就是这样,逝去时,猝不及防到无动于衷,哪天记忆涌上,变成穿堂风而过,就是刺骨凉。
墓地里也有人来祭拜自己的亲属,都是穿着黑衣,肃穆着表情,很是哀伤。迟云含坐了一会,也不知道该想什么,仰头看了看,朵朵白云飘过。
到中午的点,石头被晒出了灼热的温度,迟云含把手给江暮凝,借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
江暮凝的手很有力量,手指滑进她的指缝里,和她十指紧扣,迟云含问道:“你能抱抱我吗?”
江暮凝看着她,眸子疑惑,伸手将她搂了过来,安抚她,“没事了。”安慰的很片面,她加了一句,“你不是一个人,以后会遇到很多很好的人。”
后面这句话让迟云含深深的吸了口气,江暮凝安慰的干巴巴,迟云含用力地抱住江暮凝,埋在她胸口,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蹭了一下又一下。
江暮凝往后退,身体靠着车,手本来是撑着玻璃的,看着她这样难过,又伸手搭在她的背上。
鹿向媛和路茗嘉在路口看着她们俩,鹿向媛把伞往下降了降,免得多余的视线打扰到了她们。
人是群居动物,怕吵,也怕一个人,迟云含在她这里找到了安心,放心多了,闭了闭眼睛,问:“我是不是很脆弱,哈哈哈,我不像我了。”
江暮凝没说话,手掌落在她头上轻轻揉动,这是她固有的安慰方式,简单,温柔的却很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