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应当是缓过神来了,她这才坐了起来,将薄被捂在胸口的地方遮挡住,两条白细的长腿斜伸出来,随意踩在木质地板上。

推开被子,随便拿了件宽松的白衬衫,光着脚进浴室洗澡。

白衬衫不是青禾的,是房子主人的衣服。

这栋房子的主人是青禾的新婚妻子,就是昨晚在这里与她共度一晚的那个,也是她的顶头老板,姓文,叫文宁。

这是她俩结婚的第二个月,文宁头一次回来,之前都在国外出差。

两人是领了证的合法妻妻,认识好几年了,关系还可以,虽然感情不深,但结婚都是双方自愿,即使是各取所需,可也名正言顺。

昨天文宁回国还是青禾去接的机,之后回到家,有些事发生得自然而然。

她俩也不是第一回 这样,没什么好在意。

青禾都没往地上看一眼,完全不在乎,进了浴室放水泡澡,躺在浴缸里一动不动,勉强放松下来。

这个星期的工作强度大,连着熬了几天夜,现在终于可以不管那么多,接下来的大半个月会轻松不少。有文老板挡在前面罩着,她这个走后门的员工也能稍微松口气,不至于混得太惨。毕竟跟对方结婚就是为了工作和钱,能跟着沾光就沾点,走走捷径也不是不可以。

思及此,她乏累地合上眼睛,掬了捧水浇在锁骨那里。

水温较高,有点烫。

浴缸里的水放得太满,轻微晃动一下,里头的水就会溢出来,周围的地面都湿哒哒的,到处都是水痕。

也许是最近的事情过于繁杂,青禾脑子里还是有点乱,忍不住想去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往。

她跟文宁结婚并不是冲动而为,相反,是深思熟虑过后才领的证,而在此之前,她俩只能算是见过面,至于为何会走到搭伙过日子这一步,还得从一个不算意外的意外说起。

那天晚上有个共同好友生日,她们都去了朋友那里参加聚会,两个人都喝了酒,醉醺醺的,散场那会儿文宁提出可以顺路送青禾回家,青禾没拒绝。后来等司机把车子开到老房子楼下,青禾假意客气,要请人上去坐坐,没想到一向讲究的文宁竟然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