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而不答她的问题,好似没听见。
青禾不太在意这个,满不在乎地说:“也不是不可以。”
文宁往上推了推浴巾,指尖在风信子纹身上碰碰,转而问:“什么时候纹的?”
青禾一时未能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明白在问什么,她不由自主也摸摸自己的纹身,摸索着攥住文宁的手指,不让再触碰,回想了片刻,只给出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十几岁吧,记不太清楚了,当时找朋友做的,不要钱,免费给人练手。”
当年还小,什么都不懂,在地下音乐圈混久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成天没正形,傻不拉叽地跟在别人后面赶新潮,生怕落伍。那时候太疯了,不会辨别好坏是非,除了违法乱纪的事没胆子干,其它坏毛病没少落下,风信子就是那时候纹的,撩开衣服往椅子上一躺,咬紧牙忍住痛,一道刺青就有了,深深烙进了皮肤里。
十来岁那会儿没心眼,为了有个纹身再疼都值得,美不美丑不丑都没在意过,得亏朋友技术过硬,不然毁皮可就惨了。
青禾几乎不跟文宁提及早些年的混事,无意义的过往,说起来也没劲儿,她不想多聊,便含糊不清地搪塞过去。
文宁自觉不深问,轻抚着风信子颓丧耷垂的叶子,温暖的指腹再顺延歪扭的茎往下。知晓青禾藏着别的话没说出来,有什么在隐瞒,她垂了垂眼,视线落到青禾右手的臂环上。
法语纹身十分潦草,字迹松散无形,透露出一股子疲态。
这句话是青禾自己手写的,细细辨认,勉强能认出部分字符。法语纹身同样出自朋友之手,但纹身技术比之以前已经娴熟了许多,臂环的线条流畅,像是长在了手臂上,又飒又好看。
“这个呢?”文宁问。
“认识你之前,”青禾如实说,“纪念二十岁。”
文宁沉默地看了一会儿,试着用法语把这段字符串联起来,柔声说:“ libertééternell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