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醒了过来,背上全是虚汗,额头上也是汗。

现实中也在下雨,跟梦里一样。

淅淅沥沥的雨声让她一时缓不过来,分不清是在梦中还是醒过来了,迟缓地反应了好一会儿,她才摸黑找到开关,把灯摁亮。

抬手在脖子上摸摸,低眼一看,指腹上湿漉漉的。

不过是一场梦,醒来却恍惚得很,很久都回不过神,好似困在梦里了,青禾转头望了望四周,后知后觉自己还在老楼房里,这才渐渐恢复。

她看看窗外,听着那接连不断的声音,半晌,拉开抽屉摸出烟盒,从里面取了一支烟,然后在床头柜上摸到打火机。

摁一下,两下,点不着火。

第三下才点燃。

猛地吸一口烟,压下那些荒诞古怪的梦境,她才如释重负地吐了口雾白的烟气,不再像适才那样。

她穿的背心睡觉,现在背心都被汗水濡湿了,浑身黏乎不舒服。抽完这支烟,她掀开被子下床,拖鞋都不穿,直接找了身换洗的衣服出去,进浴室洗澡。

近来的天气连续高温,一场大雨来得及时,不多时就将热意浇灭。空气中充斥着凉意,洗个澡会舒服许多。

时间刚刚凌晨五点,彼时西河街上有的人家已经亮灯,起得比较早。老楼房外刚好立着一个路灯,昏黄的光映着细雨,照出一条条绵密的线。

热水器老化了,放出来的水温度不够,偏低,站在花洒底下的青禾迎面冲了一会儿,抹了把脸,把松散的头发都拂到后背,深吸了一口气。

低温的水淋到她肩头,些许沿着锁骨往下,流经凹凸有致的沟壑和平坦的小腹,最后落到地上再溅起。

洗澡水明明是温暖的,可她却感受到了一丝凉意,不自觉就蜷缩起圆润的脚趾。

久逢不见的雨从凌晨下到天亮,一直不见停歇,大有要下到再次天黑的架势,西河街本就萧条,现在放眼望去几乎瞧不见几个人影。

因为这场恼人的雨,叶希林起得比往常都要早,七点半不到就穿戴好下楼,打算早点起来弄早饭吃。转出楼梯,还没走到客厅里,她先看到了瘫在沙发上的青禾,霎时还以为出现幻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