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换成青禾不愿搭理人了,她宛若听不见一般,看了看人来人往的街道,须臾,半耷着眼皮子,将主导权拿回来。

“你好像对我很了解?”

谢安然并不在意她的态度,语调温和了两分,解释:“施阿姨跟我讲过你。”

施阿姨,自是施念英,除了这位没别人。

讲过,肯定不止提一嘴这么简单。

即使对施念英不了解,可凭借仅有的几次相处,青禾也能猜到施念英那张嘴会抖落出什么,无非就是把自个儿知道的都告诉谢安然,包括结婚的事。施念英不待见文宁,不趁机给人添堵才有鬼了。

年少时的朋友,本就有过似是而非的纠葛,多年不见,另一个人隐婚了,不知道谢安然会怎么想。

心里的古怪占有欲作祟,有些话怎么听怎么不得劲,青禾佯作什么都不懂,嗯声:“这样啊。”

谢安然有些奇怪,态度转变得太快,好像藏着什么事。青禾看不穿这人,直觉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然而谢安然太深沉,不显露分毫。

非但如此,对方还进一步拉话,说:“齐瑞安讲,你们乐队签了飞行文化,恭喜。”

既不熟,早先也没见过面,这么讲话未免太刻意。青禾全当不明白,不接受这份熟络,她没言语,只是看了谢安然一眼,良久,淡声说:“谢谢。”

文宁就是在这时候来的,谢安然可能还想说什么,但银色宾利停在了不远处。见到文宁从车上下来,谢安然的眼神蓦地变了,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接着打住了所有话语,转而沉默。

青禾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转变,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应当是不想见到文宁,谢安然先一步要走,对青禾说:“不打扰你们了,下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