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天晚上,她去新街的酒吧帮生病的朋友替班,在台上一连唱了两个小时的矫情民谣,等下台时嗓子都干得发痒。

酒吧驻唱的工资是日结,老板在忙事,说是晚点再给她转账。

当时的青禾穷得叮当响,赔完霓虹那边的钱,还得供养一个准大学生,已经日渐入不敷出。她是第一次到这家小酒吧干活,担心先走了会被逃账,于是就在吧台附近干坐着等,打算钱到账了再离开。

倒不是青禾小心眼,而是驻唱被逃账不是稀奇事,在某些作风差的小酒吧,甭说日结工资了,月结被赖账都很有可能。那会儿青禾租个单间才三百一个月,一个月的生活开销才小四五百,因而驻唱的两百块还是不少了。

等工资的时候,吧台的服务生美女将一杯酒推到她面前,她一愣,婉言表示自己没点喝的。服务生美女笑了笑,告诉她,有人送她的。

那个人就是文宁。

青禾没想到会在这个小破地方遇见有钱的大老板,在认出文宁时,她还怔了怔,以为出现错觉了。

文宁主动坐到她旁边,不过没挨太近,隔着一定的距离。

她迟疑了半晌,又不能把酒退回去,只能顺势抿了一小口,而后佯作熟稔地问:“来这边玩儿?”

文宁说:“不是,过来找朋友。”

那是两人第一次真正地谈话,连对方姓甚名谁都没问,因为早就知道,还没正式接触就对面前的人有了一定的了解。

青禾知道文宁是谁,知道这人很有钱,能力卓越,且是单身。

当晚,离开酒吧以后,是文宁送青禾回出租屋,但没把人送到租房楼下,青禾没让,剩下那段路是她自己走回去的。

那会儿她俩的交流不多,喝完酒,聊几句,该咋样就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