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即将28岁的?她因为心事无处诉说,一时放任,在方从筠面前提了江觅,结果?被她失控打到流血。
到如今,留在头上的?伤口早已经愈合,可一想到方从筠当时狰狞的?表情,一瞬间真实的?痛感还是让程青然忍不住皱眉。
她不敢奢望两人的?将来能得到方从筠和程柏的祝福,只求江觅不会有机会亲眼看到自己无力又狼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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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9点,程柏回了程青然电话,语速迟缓小心,“假已经请好了,具体的?时间和地点,你方便的?时候发?到我微信上,我?找护士长提前帮忙看看线路,免得见面当天迟到,在江觅父母面前失了礼数。”
程青然从回来就在宿舍窗边坐着,身体被夜风吹得很凉,听到程柏的话,她动了动发麻的?腿,转身向里,看着地上的?影子说:“见面不是必须,如果?觉得为难,我?可以拒绝。”
“这是什么话!”程柏语气里难得有了脾气,“结婚是一辈子的?事,任何一个步骤都不能省!时间地址马上发?给我?!”
程青然太多年没听到程柏这么训自己,愣了几秒竟是笑了,她仔细将把一身凉意收起,听话地说:“好。”
程柏后知后觉,张着嘴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用一句带着叹息的‘早点去休息,别太累了’结束对话。
没过一会儿,程青然的地址发?了过来,随后还跟进来一条信息。
程柏看不清,从桌上摸过老花镜戴上,把手机拿得很远。
【不用查线路,那天我?去接你。以后有什么不清楚的?事直接问我,我?们是亲人,不用觉得麻烦或不好意思,我?也不会那么觉得。】
程柏目光一乱,眼睛顿时湿了,他坐在火未关的炉边,借着炉火,笨拙地用手写输入法给程青然回复:【然然,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在这件事上,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你妈打你,是她不对,但是不要怕,她不是怪你。】
程青然不能完全明白程柏的话,怀着‘既然不怪我,为什么连我?提她的名字都不可以’的?疑问,很快就到了约定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