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利的哭声划过耳膜,樊简往外走的脚步一顿,那个哭声是那样的熟悉,她干脆的脚步因为那声哭泣就像是突然生了根一般,一个矮小的身影带着强大的冲击力,让樊简的心也跟着一软,那个小小的人紧紧的抱住了樊简的大腿。
“妈妈,你要到哪里去。”
小小的人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哭腔,如同雨中展翅的蝴蝶那一双破碎的翅膀。
樊简只低头看了果冻一眼,就移开了眼睛,只是那一眼,她的视线已经模糊。
柔软的小手将樊简的腿抱的更紧了些,“妈妈,你不要我了吗?”
樊简抬头,周围好像突然进入了一个无声的世界,顾盛安,顾淮南,石真梅都在沉默的看着樊简和果冻。
他们是看客,他们安静而悬心的看着樊简和果冻进行的这一场眼泪和情感拉锯战。
果冻是樊简唯一的孩子。血脉相连的孩子。她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带他走,也比任何人更没有资格带他走。
要跟着她走吗?她头无片瓦遮身,经济上捉襟见肘,没有工作。
她除了一颗爱果冻的心,什么都给不了他。
樊简闭着眼睛,泪水肆意在樊简的脸上蔓延流淌,她不敢睁开眼睛看果冻,摸索着去的抚摸果冻同样满是泪水的脸。
她不需要看,果冻的样貌早已经深刻的印在樊简的心头。她不敢看,生怕多看一眼就再也放不下。
樊简摸索到果冻的抱着她腿的手,然后像掰开他父亲的手指那样,掰开了果冻抱着她的手。
一声凄惶尖利的哭喊声响起,果冻哭喊着叫「妈妈」又一次伸出柔软的手臂去抱樊简,这一次,他落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