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星不是诗人,说不出什么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类的话,她也没矫情到觉得军营的生活比这里好。

她只是约法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人生被那个女人一句话,彻底改写了。

澡盆里水大概是放了什么特殊的香料,沐浴后的落星只觉得自己全身香的不自在,连原本就浅淡的信香味几乎都要闻不到了。

对了,她今天好像也没闻到天凌的信香,落星在松软宽阔的床铺上把自己完全摊开来,想着不知身在何处的天凌,慢慢睡了过去。

而这深宫之中,多的是无眠的人。

装饰以明黄为主的宫殿中,龙床上,身材高大又形销骨立的男人痛苦的呼吸着。

他是仲朝现在名义上的主人,天机,他曾是一位了不起的帝王,但无论如何了不起的人,终归是要向岁月投降的。

天凌静静的坐在父亲的床前,一边轻抚父亲起伏不定的胸腔,一边轻声的诉说着。

“女儿见到她了,她倒是个英武的天乾,真是造化弄人。”

“也许冥冥之中已经注定,当年您没杀掉那个孩子,现在反倒成了我的生机。”

“我会好好使用她的,在她知道自己是谁之前。”

“女儿知道对现在的您而言,活着尚不如死去,但请您再等等吧,我还必须要借助您的力量。”

之后的两天里,天凌没有再出现在落星面前,有的只是接连不断的赏赐,衣服,珠宝。

甚至于各类用具,几乎都是照皇太女自己的规格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