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自嘲的笑着,“从前我一直觉得我的父母怎么能不体面到那个模样,现在我知道了,全心全意爱一个人本身就是最不体面的事情。”
“离开前因为你的怀疑难过,离开后又因为不能陪着你难过。
想见你怕打扰了现在你的生活,不想见你却又舍不得你。”
穆雪摇摇欲坠的扶住了身边的桌子,断断续续的说,“看着你坐在雪地里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是难过还是庆幸。
我终于可以见你了,可我还是很生气,越看着你那么糟践自己就越想起我让你哭成那个样子……我甚至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你。”
曾经的穆雪面对唐笑阳无论如何也无法说出这些话,因为那时的唐笑阳能想出一百个胡思乱想的版本。
可现在的穆雪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她只想把自己剖开,告诉自己已然成熟许多的爱人自己深藏的恐惧与不安。
她畏惧失去理智的自己,失去信任的爱情。
但她一直无能为力,在爱情里,她既没法理性思考,也被穷追猛打的爱人逼得无法逃离。
她只能选择坦白,选择不体面,选择崩塌。
她并非只是气唐笑阳,更多的是在不安。
或许爱情本就是如此,圣洁的自要变得不堪,冷静的自要变得疯狂,谁也逃不过。
穆雪的身体碰到的桌子上摆着一个漂亮却不怎么稳当的花瓶,被女人的身子一撞,摇摇晃晃向前倾倒,可背对着它的穆雪像是根本没听到花瓶倾倒的声响。
唐笑阳想也不想起身一把把女人拽到怀里,避过的花瓶里倾洒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