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过年那几天,苏城一年到头都热闹拥挤,旅游旺季更甚。
两人闲聊,聊着聊着就聊到蒋盛和。
“师父,你天天跟蒋总共事,压力大不大?”
“大呀。”居秘书笑笑,“没见我这么叛逆?都是蒋老板后遗症。谁让工资高呢,压力再大也能忍。不过说句良心话,蒋总在老板里算是顶好的了。就像现在,咱俩能痛痛快快逛街。”
聊天间,她们走到洛琪家附近的沿河步道。
景观灯刚刚亮起,幽绿与暗黄交辉相应,点缀着小河两侧。
洛琪指指前面,“过了石桥,我家就在那个弄堂,靠河边的房子就是我家。”
居秘书看着白墙青瓦房,羡慕不已,她是北方人,从小就向往诗情画意的烟雨江南,尤其这种临水而建的房子,开窗就是风景。
“等你结婚,去你家玩。我小时候做梦都想住这种房子。”
“这个房子适合旅游打卡,真让你住,你住两天可能就受不了。湿气大,家具特别容易生霉,柜子桌子都得垫高。等天凉快,你来我家住几天。”
洛琪拿出手机,“这个地方拍照好看,你站过去,我帮你拍。”
两人边逛边拍照,一圈玩下来,快八点半。
此时,三公里外的高中大门口,蒋盛和将车停在路边,等了一个多小时。
又过去十几分钟,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从学校出来,深色裤子上还有两道没擦干净的粉笔灰。
蒋盛和降下车窗,对着来人揶揄:“你就是把身上涂满粉笔灰,也不能证明你教学水平有多高。”
陆柏声坐上副驾驶,反手拽安全带,“你和秦墨岭两人嘴都这么欠,当初怎么没被你们班主任打死。”
蒋盛和笑,“为人师表,怎么说话呢你。”发动车子。
刚汇入车流就被堵得动弹不得。
蒋盛和左手搭车窗上,单手扶方向盘,偏头瞅着陆柏声,“不是晚自习吗?怎么还上课?又占用学生自习时间考英语?学生不骂你?”
陆柏声:“......以后你再来苏城,别找我,我想多活几年。”
蒋盛和笑出声。
陆柏声找出湿纸巾,弯腰擦裤腿上的粉笔灰,“怎么突然来苏城?”
蒋盛和支着额头在看窗外,回身,道:“替姑妈签个合约。”
“姑妈身体怎么样?”
“凑合,不能再劳累。”
陆柏声把湿纸巾丢车载垃圾桶,转脸时看到蒋盛和鼻梁上的眼镜,刚才就觉得哪里不对,“你戴什么眼镜。”
“晚上开车不戴眼镜看不太清楚。”蒋盛和问陆柏声后天晚上有没有空,“后天跟贺万程公司签约,晚上有饭局,你一起吧。”
“我去干什么?”
“洛琪也在。”
车里突然安静下来。
陆柏声看着蒋盛和,无从说起。
蒋盛和打破沉默,“到时介绍你们认识。明年洛琪去上海,几年后她肯定还是回苏城,裴家人不好打交道,她不一定应付得来。”
中间又是几秒的沉默。
他道:“我不可能一辈子不结婚,结了婚我有自己要照顾的人,再想着她不合适。你和嫂子应该跟她能处得来,她在苏城也多两个真心实意的朋友。”
陆柏声比他大,在苏城定居多年,只有寒暑假带儿子回北京住一段时间。陆柏声妻子是苏城本地人,当初他为了妻子放弃很多,公司交给专业团队管理,来苏城当了一名高中英语老师。
陆柏声爽快答应:“行,我过去。”
既然提到洛琪,他顺便问道:“洛琪家欠的钱,还清没?”
“没。”
得知洛琪今年要结婚,他已经不再关注她和她们家的事情。
掺和多了对她不好。
陆柏声主动提出:“洛琪父母那边还有需要我私下帮忙的,你直说。”
“不用了。以后她家的事是裴时霄的事。我只是介绍你给洛琪认识,以后你们相处得怎么样,不用跟我说。”
蒋盛和岔开话题:“去哪吃?”
“请你吃烧烤。我学生摆的摊,在夜市那边。”
“你学生多大就出来摆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