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九晞到卧室收拾床铺,余光瞥见陆湛声走了进来。

站在床前,解领带。

手指勾扯住领带,一拉一扯, 那种感觉, 就像是撕开了一层面具皮相,褪去往日的精英气质, 多了些风流蕴藉的洒脱颓废感,而骨子里的那种侵略本性也展露无疑。

当他扯下领带时,季九晞紧张得问了句:

“你要去洗澡?”

“先不洗。”

“……”

【先】这个词,用得极妙。

季九晞这张小脸是受不住的红透了。

陆湛声看出她的紧张, 只是上前揉了下她的头发, “别紧张,我今晚睡沙发,我只是太久没见你,想和你多待一会儿而已。”

他简单洗了个澡, 这里没有他的换洗衣物, 仍旧穿了旧衣,季九晞给他拿了被子枕头,他躺在沙发上,入睡很快。

近几日, 他辗转了多个城市, 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季九晞靠在床头, 看了会儿书, 又开始发愣。

关了灯,也无法入睡。

终于, 在凌晨12点的时候,她拧动卧室门把手,露出一条缝观察客厅。

很暗,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小夜灯。

她轻手轻脚得走到沙发边, 半蹲着, 打量陆湛声。

即便是双人沙发, 也不够他身体的长度, 双腿蜷缩,呼吸深沉,黑发松软,好似已陷入深眠。

“陆湛声……”

季九晞低声唤他的名字,没反应。

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又蹑着手脚从卧室取了个发箍出来。

这是之前陆湛声送她的, 她当时还央着某人戴给她看看, 只是千恩万求, 招数用尽, 撒娇卖乖, 全部无用,某人就是不松口。

现在你睡着了。

可不就得任我摆布了?

季九晞轻轻将兔耳发箍戴在他头上,即便这样,他居然也没醒。

陆湛声这气质,和兔耳发箍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强烈的反差,让季九晞差点笑出声。

让你戴不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