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他走出去,低哑嗓音在夜色里拖得懒慢,“兔子还不吃窝边草,何况我这种有原则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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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报到日大概是每个学年最杂乱繁忙的一天。
宋晚栀吃过早餐,拿着从跳蚤市场预买的旧教材去了图书馆——今天学校里到处都会吵闹得厉害,大概数这里最清闲。
图书馆里有大片的落地窗,阳光肆无忌惮地挥洒在馆内,黄白桌木被釉上一层青葱的夏意,翻动的书页间仿佛都能生出花来。
宋晚栀很喜欢这样安静的、不必匆忙的时间,于是天边的太阳朝生暮死,除了午餐和散步,她在图书馆里度过了一整天。
傍晚时候她才离开,穿过被新生们搅扰了一天的校园,向女生寝室楼走去。
104的寝室门没关。
宋晚栀站在门外犹豫了会儿,还是抬手敲了敲门,然后才推门进去。
空旷了一个月的寝室地上堆满了行李和桌椅,乍一望去无处落脚,宋晚栀有点怔然地停在玄关中间。
“咦,刚刚是不是有人敲…门?”一个女声从玄关外的墙后探出身,她对着宋晚栀一呆,“你是?”
宋晚栀刚想开口。
“啊,你就是最早到结果一天都没露面的那个宋晚栀对吧?”留着梨花烫中短发的女生弯眼笑起来,朝她伸手,“你好,我叫王意萱,住在你对铺。”
宋晚栀上前,晃动的纯白长裙微微滞涩:“你好。”
王意萱呆了下,下意识问:“你摔到腿了吗?”
“小时候留下的旧伤。”宋晚栀并不介意,轻声答道。
王意萱脸一红,露出尴尬无措的表情:“对、对不起啊。我,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磕磕巴巴的话声被转椅的轮子碾碎。
从宋晚栀斜对角的视线盲区里,一只电脑椅缓退出来。
椅里坐着个女生,让人第一眼注意的就是她那一头乌黑笔直的短发,发尾像被一刀劈断了;而再对上她面无表情的眼神,又会让人觉得那是她拿眼刀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