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个时候。
一点浅涩的苦茶香缠上晚风,熨进江肆的呼吸里。他克制着没有旁落的余光里,女孩白皙纤细的手腕递过来,一支黑金色钢笔躺在她单薄素净的掌心。
“江肆,”女孩的声线有一点轻颤,却决然,“还你的笔。”
“……”
江肆眼睑轻跳了下。
他慢慢侧过头去,视线克制又放肆地勾过她轻绷着抬起来的下颌,近处看更白得细腻,像会缠吻指腹的羊脂玉。
“不是说不要了么。”江肆嘴角勾着轻薄笑意。
“我室友说,这支笔很贵。”宋晚栀低攥着另一只手,在身侧绷得微栗。
“那就扔了,”江肆不在意地朝旁边抬了下下颌,“垃圾桶就在那边,才几步路。”
“——”
宋晚栀低着头不肯看他的眼眸终于抬起,像难过一样的茶色。
江肆任她看着。
宋晚栀抵不住他那样的目光。
像玩弄又漫不经心,而更深处蛰伏着让人不敢窥探的漆黑。
她低下头,咬着唇瓣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了他手腕——或许是没料到,也或者没设防,江肆插兜的手就被她从口袋里拉了出来。
凉冰冰的钢笔往他手里一放。
“你自己扔。”女孩低着头说完,转身。
江肆想都没想,反手拽住了女孩纤细的手腕,还变本加厉地把人往身前一扯。
宋晚栀被他拉得踉跄,下意识扶住身旁——那人抽手抬起另一只手臂,覆着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的小臂正稳准地撑住她的平衡点,早有预谋。
稳住重心的女孩苍白着脸,慌张又恼然地从他身前极近处抬头:“江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