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肆没说话。
在宋晚栀以他不会开口时,她忽然听见江肆很低很轻嗤声笑:“我小时候最崇拜的人就是江崇。”
……江崇?
宋晚栀愣下才反应过来,那是江肆父亲的名字。
江肆没情绪说着:“八岁以前,在我的世界里,他就是最伟大、最光辉、撑起我所有认同感和想的父亲。我相信他的每一句话,我对他所搭构的那个世界条件信任。我以我拥有世界上最相爱的父母,也是最爱我的父亲和母亲。”
宋晚栀猜到什么,呼吸微屏。
江肆却只说口一句:“是他毁那一切。”
他打碎那个孩子的世界。
他也打碎那个孩子本身。
月光低垂。
门廊的灯火在他们身后的台阶上明灭,在它熄下后又亮起的那一瞬里,宋晚栀看见江肆底破碎自晦的笑意。
她忽然听懂他的那句话。
【是我学不会信任人的亲密关系。】
宋晚栀心里慢慢揪疼起来,她张口想说什么。
就在刻。
“靠,我实在是等不下去,”十几米远的路边,元浩从树影底下蹦来,“江肆你丫还走不走,你要让我今晚冻死街头是不是!”
“……”
江肆醒神,情绪褪离。
他抬腕瞥手表,又望向宋晚栀:“是很晚,我送你回学校。”
“不,”宋晚栀微蹙着眉,还是坦诚道,“我不躲你,今晚你…捉弄我的事情我现在也忘不掉。我就记一晚仇,我自己坐公交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