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曾经轻许的诺言当做了囚笼,把懦弱逃避视作了反抗。
王小波说,人一切的痛苦,本质上都是对自己的无能的愤怒。
北方十一月的寒风里,他们走了很远的路,直到方响把四年来所有积压而成痼疾的心事,倾倒一净。
“小满,对不起。”
小满还是那样笑着,“你没有对不起我呀。”
她偏过头,认真地看着他,“我想,我可能也是喜欢过你的吧,只是那个时候,还不明白那一天以为你把我当做了别人的痛苦,原来是因为喜欢。我挺笨的,他们都说我是傻子……”
“你不傻。”
小满笑声清脆,“我现在总被他说笨,一做起蛋糕来,就忘了时间。”
“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姨妈一个朋友的儿子,他很有耐心,在我爸妈出车祸去世,最艰难的那段时间,一直在陪着我。在他的帮助下,我也已经没有那么怕火了。”
小满走得有些累了,停下脚步,靠住墙壁歇息。顿一顿,把手掌盖在自己额头上。
她微微闭着眼,迎着阳光。透过眼皮,初冬的薄阳是清透的红色,让她想到了那一天的落日,那一天落日下,给她加盖“戳记”的少年。
手掌这样放了一会儿,小满睁眼,踮脚抬头去碰方响的额头。
她手指有一点凉,方响感觉自己仿佛是颤抖了一下,但他很清楚自己并不是因为冷。
“这个印章,今天就还给你了。方响哥,对不起啦,今后我不能再当你的小跟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