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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在医院,我给沈清淮发过消息以后,扔掉了卡,没撑过五分钟,又捡了回来。

开机的时候,沈清淮的回复恰好蹦出来。

“桑河,回到我身边。”

我没有回复,盯着这一行字,太过用力以至于热泪盈眶,害怕再睁眼的时候,一切都是幻象。

小时候,趴在父亲的膝头,在悠悠的笛声中睡着,醒来的时候,看见地上洒落一地的白光。

我打了个呵欠,问沈清淮,“那是霜吗?”

“那是月光。”

也是你投掷于我玉壶中的,一片冰心。

第5章 第五篇:《不老城》

《不老城》

文/明开夜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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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毕业之后留在南京这件事,夏初没少和家里吵架。一吵起来夏初妈妈总是哭,说你又不是南方人,连菜都吃不惯,留着做什么,你爸爸身体不好你也知道,那么远,出个事都不好赶回来,你做事情总是不顾念家人。

夏初满心的愧疚,听见那哭如坐针毡,也不替自己辩解,只说对不起,对不起。

挂了电话,她发一会儿呆,仍旧去选片,发过去问傅泽城意见,他确认以后,她再修片。一修就到凌晨,回过神时整个小区的灯都灭了,隐约听见雨声。她这才意识到南京已经入梅。

三月紫金山的梅,鸡鸣寺的樱,就这样错过。

下了整晚的雨,第二天南京市中心淹了,河海大学那块儿是重灾区,工作室就在附近。夏初给傅泽城打了个电话,没人接,估计他在修片,或者还在睡觉,总归中午肯定不会好好吃饭,加上又是这个鬼天气,他更不会出门。

夏初放心不下,骑个小摩托硬闯泽国。水位及小腿肚,她生怕车子熄火,一路悬着胆。好在快到地方时小摩托才罢工,估计进水严重,捏油门只会嗡嗡叫,喷出墨黑的尾气,轮子却转不起来。她干脆弃了车,高提着保温盒,趟水走完了剩下的半公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