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官仁踢开屋门走了进去,堂屋连通卧室,一张椅子被翻倒在地,没吃完的饭菜也打翻在地,还有两包没拆开的药材,白色的官服搭在椅子上,看上去像是匆匆离去一般。
“不仅是密探,还是训练有素的密探……”
沈卓提着油灯走到桌上,说道:“此处营造的像是吃饭中途,突然遇袭被掳了一般,然而饭菜的消耗量不对,一碗饭快见底了,只有两块骨头,碗口也没有扒饭的痕迹,这是刻意伪造的局面!”
赵官仁说道:“为何不能是凶手伪造的?”
“张天生从不在家吃饭,偏偏昨日中午从外面买了饭菜回来……”
沈卓说道:“我们去药铺也问过,张天生坚称自己伤寒,不让大夫号脉就抓了药,并且他每次赌完钱就去窑子,经常彻夜不归,但从不往家里带女人,一个收拾的老婆子也不请,太反常了!”
“其实一点也不反常,狡兔三窟,这里只是个幌子……”
赵官仁摸了摸衣柜隔层上的浮灰,说道:“张天生一定在别处养了女人,否则不会连衣服都不换,他选择在这个节点消失,只是担心我找他麻烦,故意躲起来观察一下,百分百还躲在城里没走!”
沈卓愣怔道:“观察一下,难道他就躲在这附近?”
“灯下黑!他就算不在附近,也会留下眼线在附近……”
赵官仁说道:“如果他失踪后有大批锦衣卫前来,说明他麻烦大了,如果只是来几个人看一看,过两天他就蹦出来,找个借口说自己在哪病倒了,继续当他的防疫提举!”
“那咱们要不要在附近暗查一下……”
沈卓认真的看着他,赵官仁低声说道:“你是长帝姬的心腹,我就不跟你遮遮掩掩了,此人身上可能还有尸毒粉,要是落到敌人手里就完了,一定得尽快抓到他,而且不能打草惊蛇!”
“卑职明白,不过此人反追踪意识非常强……”
沈卓皱眉道:“张天生在金陵没有亲友,几乎每日都去赌坊和窑子,但认得他的窑姐居然只有一人,还说他并不常来,显然只是利用窑子做掩护,如果今晚抓不住的话,明天可能就会跑!”
“老板!找到点东西……”
吕大头忽然带人走了进来,举着个烧焦的火柴盒说道:“在厨房的炉灶里找到的,这小子不开伙却经常烧东西,不过这种画片洋火很罕见,你看看是不是顺国生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