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筌冷哼,“你吗?”
阮今朝鄙夷说:“司南以前教训我爱说一句话,如今想来,也非常适合周大姑娘。”她笑笑,“真是东边不亮西边亮。”
周筌不解,阮今朝也不预备说了,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个橘子慢慢剥着。
周筌走湖心亭,见着自个在不远处蹦来蹦去的佟文,“小佟姑娘,不是,阮大|奶|奶。”
佟文先是应了一声,随即疑惑了一下,而后唔了一声,“叫我还是叫名字,别把旁人家的姓扣到我头上来,我家世子说了,佟文就是佟文不是任何人。”
周筌忍不住说:“为何你们安阳侯府的姑娘、公子,都喜欢句句不离沈世子?”
“沈飞花在外面也句句不离我家世子爷吗?”佟文歪头大大的杏仁眼都是疑惑,“你确定她不是在骂我家世子爷?”
周筌说:“她在外头就靠着沈简妹妹四个字叱咤风云呢,怎么敢骂沈世子呢?”
佟文哦了一声,“因为我们都是他带大了呢,而且我们最喜欢的就是他了。”她说着就眯眼,“你们若是敢欺负我哥哥,我们不会放过你们的。”
周筌只是含蓄的笑笑,想着正事,“你知道阮今朝嘴里的东边不亮西边亮,后面那句话的意思吗?”
佟文哦了一声,“那是司南被她气炸开骂他的话,东边不亮西边亮,憨货啥样你啥样。”
周筌:……
阮今朝在湖中亭吃完橘子静坐了片刻,就朝着外面出来了。
却见李明启急匆匆的朝她而来,阮今朝上前,“怎么了,是不是你父皇?”
李明启一把抓着阮今朝的手,“刚刚,刚刚谢宏言给我送信进来,说的穆厉给他秘密穿书,程帝驾崩了。”
阮今朝先是一愣,随即眼底放光,口气丝毫不掩饰喜悦,“那咱们不是血赚了,咱们是赚大发了,他登基我可以头功啊!我在秀都——”
李明启打断阮今朝的喜悦,“穆厉还给了谢宏言身契。”
阮今朝愣住了下,“什么意思?”
李明启也露出疑惑,说:“我知道的不多,来的人说,谢瓷兰人呆了,说的穆厉把白马那群人的身契都给他了,大约是以后都给他用了,还给了谢瓷兰很多银子……”
“反正白马看着那银子数额,据说当场就痛哭流涕了,不,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穆厉好像还把谢瓷兰的兰草玉佩送还回来了。”
阮今朝眸光一抖,立刻大步超前。
李明启说:“大内我现在走不开,你去问问情况,千万把谢瓷兰稳住了,我怕他直接拎着刀回去找穆厉,穆厉肯定不敢拿死老子的事情开玩笑,必然是真的。”
阮今朝说:“我都知道了,你安安心心在大内呆着,宣政殿一定要围的铜墙铁壁,我去谢家一躺,晚些时候来找你。”
李明启说:“程国的事务当初都是夫子在主要处理,我建议把夫子带着一道去,这样不浪费功夫。”
阮
今朝嗯了一声,“我都明白,你去做你自己的事即可,这事晚些时候,你去见李星弦的时候说说,看看李星弦那头有什么反应,万一程帝驾崩是某种其他的意思呢,李星弦和他私下关系好,没准是听过的。”
李明启连连点头。
阮今朝疾步朝着宫门去,吩咐侍卫先回去找沈简,等着她落脚谢家府邸时,沈简正策马与她同时到达。
夫妻二人这瞬间不再提任何事,都沉着脸朝着里面走。
还没走到大厅,就听着谢和泽骂骂咧咧的意思。
“穆老三这是什么意思!玩你呢!当我千里迢迢的不敢去找他玩命是吗?死了老子就能怎么狂了!谁不会死老子的,就他会是吗!”
“我谢家缺钱吗,稀罕他怎么钱吗?我是给你请不起打手吗!”
另一道声音响起。
“你这做老子的闹得差不多可以了,你儿子都没说话,你连着怎么去秀都行刺穆厉的过程都想好了,我可提醒你,程帝一死,穆厉就是马上要登基的新程帝。”
谢修翰看走进来的夫妻二人,点点头,“你们来的正好,我觉得穆厉送信来,什么都是假的,唯独程帝死了的事情是真的。”
谢修翰目光落到始终坐着旁边不言语的谢宏言,“这种消息要提前送到大宜来,穆厉必然是要使用些非常的手段。”
阮今朝走过去弯腰看谢宏言,“表哥,我在这里呢,他敢欺负你,我替你去打死他!”
谢宏言笑笑,“没有,我没放在心上,给我钱嘛不要,此前我同他写信,说父亲不大喜欢他给我的侍卫们,说的不是命捏在我手中的人,那就是别国的探子,因此才给我送来的。”
沈简看出谢宏言是在强安慰人,走上前只是说:“表哥离开秀都之前,穆厉可有给你说过秀都内部还有什么问题的,比如会影响他登基的可能?”
谢宏言思索了下,摇摇头。
沈简重重的舒缓口气,“只要穆厉能够登基,那就对大宜没有任何威胁。”
谢宏言声音幽幽响起:“我是说,我不清楚。”
谢和泽气得破口大骂骂:“谢瓷兰,你出去别说你是我儿子,你丢人不,都打到人心窝子去了,心窝子里面有什么说不知道,来来来,我给你两下,我看你马上就能想起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