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简也直接,“你是要他和我说什么,他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不过是要把他捆在这里,好让人去逼问顾喜罢了。”
阮今朝赞许的笑笑,程然驰僵住,扭头看夫妻二人,“你们两个算计我,你们……”
沈简说:“她是她,我是我,我都被他算计的明明白白,你不过是附带的,顾喜不对劲难道你不知道?她分明就是知道些什么内情,就是不愿意说出来,我就不信,怎么久了,整个太医院给她看眼睛嗓子,还一点康复的迹象都没有,那太医院直接关门好了。”
程然驰回头,“你们算计顾喜,她知道什么!”
“她难道不知道什么吗?”阮今朝说,“她迟迟不愿意说的,便是我们最想知道的,她必然是在京城,亦或者大内看到过那个凶手了,只是她晓得那人位高权重不敢走罢了,奈何陛下没有康复完毕,李明薇、李明启对她尊重有加,她才一直没有借口彻底离开,我告诉你,她不说是死,说了,我们才能给她搏出活命的口子,以为保守秘密就能长命百岁?这叫愚不可及,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的道理,还需要我来一而再的说吗?”
程然驰沉默了下,“可你关着沈简又是什么意思?”
“你这兄弟是个坐山观虎斗的,此前按照他的手段满盘皆输,直接让陛下彻底动了册封李明泰做太子的口谕,我若是在不关着他点,他恐怕就要用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开始游说周围的人先默许李明泰登基看看。”
程然驰:“陛下又不是瞎子,他难道看不见十三这些年的能耐吗,天子之心不是我们这些小喽喽可以揣测的,否则都轮到我们去做那位置了,阮今朝你疯魔了吗,又开始喊打喊杀起来了?就是因为你们这些外戚太厉害了,陛下最后才决定放弃的李明启。”
阮今朝笑笑,“小程太医这话我就不明白了,什么叫做身边的人太能耐了,所以他就不能坐上那个位置呢?皇位可不能这样谦让的,试问历朝历代,到了争夺龙庭高坐的时候,不见血的,不杀人就被杀,这是战场的法则,朝堂之上更是如此,你们各个兵不血刃,几句话就能让人家破人亡,我哪里是你们的对手?我若是不是天天提着八百个心眼子,早就被你
们弄死不知投胎转世多少次了。”
“程然驰,你不要忘记了,你是沈简的兄弟,我们活不了,你觉得您能够完好无缺,到时候李明泰阵营的人先来——”
“今朝!”
勇叔低吼传来,阮今朝回头,“怎么了?”
“出事了!”勇叔说:“刚刚大内传消息出来,说的陛下苏醒了,让李明泰伴君,且下了明旨,不许李明启回宫,让他暂住在襄王府?”
阮今朝沉下眸光,沈简立刻说:“确定是陛下的意思,李明启能把宣政殿围起来,李明泰也能!”
“是圣旨,手写的!”勇叔说:“是李芳在宫门口等着李明启的,李明启捏着圣旨在宫门口站了许久,李公公说的,若是他敢闯进去,那么就是抗旨不准。”
沈简:“那他人在哪里?”
勇叔说:“宫门口站在的。”
沈简对着阮今朝说:“你去找襄王,让襄王去把他弄回王府!”
阮今朝眼底带着绝望,“李星弦被他气晕了……”
沈简窒息的倒退半步,“那你去!”
程然驰说:“她去做什么,看十三委屈一下,弄不好直接就打进宫门了,你这夫人什么不敢做的,只有咱们不敢想的,你去啊!”
阮今朝说:“他不能去。”她顿了顿,“安阳侯府是我们所有人最后的退路。”
安阳侯府是有丹书铁券传世的的开国功臣,这种时候,沈简的动作就是安阳侯府的动作,她在安阳侯府只是媳妇罢了,真的出事,也是阮家被她直接拖累。
程然驰惊了,抱着脑袋,“要反了。这就要反了?”
“你回去。”阮今朝说:“你进大内看看情况,传话出来,若只是十三不能回大内,那都不算事,我们能进去就可以。”
程然驰摇头,“我怕死!”他惊惧的跑到沈简身边,“你夫人要杀我,阮今朝,不是我拼死拼活的给沈简扯着命,你这辈子都嫁出去,这种节骨眼,你居然要拿我去送死,我进去还能活吗!”
阮今朝眯眼,“顾喜还在里面呢,你再不济也去把她带出来。”
“你陪我啊,我进去肯定能进去,抓了我能威胁我家宝哥儿!”程然驰抱紧沈简胳膊,“沈宝哥,我可是你亲哥哥,你夫人要杀你亲哥哥,你就任凭她的意思你?”
“不然呢,我在家里地位比狗都低,你不知道?”沈简看他,“去吧,李明泰没有那么傻,你信我,李明泰骨子里面对陛下很不信任,觉得陛下偏心眼,只是为了收服兰家,才把他生出来,他也知道自己的斤两,他想要那个位置,其实道理和十三是一样的,想要保住背后的人罢了,只是他本身实力不够和十三打,只能靠着外力帮衬,而这股外力又是他无法驾驭控制的,因此嗷!你掐我做什么!”
程然驰吓得手劲都不由自主大了起来,被沈简一嗓子惊的松开手,“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的意思是,大内是不是被李老三控制起来了、”
阮今朝说:“你把李明启的担子挖给他,再把李明薇杀了,可能这事就成了、”她顿了顿,“别你沈简胡说八道,李芳都出来,倘若真的陛下有事,你觉得他会如何做,怕是拼了老命,都要传消息出来,让人去救陛下的,你现在好好进去,即便真的有什么,他们也是要你出来给我们带话,我跟着你去做什么,进去了我就是瓮中鳖,我若有事,阮家坐得住吗?蠢笨东西,顾喜能看得上你真的有鬼的!”
程然驰被勇叔拎着出去,一声比一声巨大的沈宝哥儿彻响侯府上空。
沈简看阮今朝,“三日不到,在阮大姑娘眼皮子底下就出了怎么多的时候,啧啧啧,真的不需要为夫帮你吗?”
“世子爷为何不想想,这三日不到就发生了怎么多,不就是此前你们隐忍不发,让人觉得可以出手了?”阮今朝背着手走上去,“乱
啊,我就喜欢乱,乱的厉害了,那么局势就是允许我一刀下去,快刀斩乱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