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哦了一声,“你是想说,看似兵力在穆厉手中,实则盛淬早就给他整齐划一的安排好了,你不就是想说,内政有元家和一母同胞的弟弟帮衬,财政又有妹妹的驸马,和他生死与共的兄弟作为基石,他是稳的。”
沈简嗯了一声,阮今朝继续说:“反观我们这里,李明启内政只有谢家,他也应该相信谢
家,只是因着谢宏言的缘故,李明薇必然不高兴,那么,就要重寒门子弟,便是贺家,李明启自然不愿意,也不可能做出狡兔死走狗烹的事,他能成功走上这个位置,谢家的功劳不可磨灭,那么,内政就是不稳固。”
“大宜的财政权,始终都是捏着李十一手中,这是先帝一步步专门给他留下的保命棋,国库的钥匙只有他李十一可以开,又因为十三的崛起,将兵权分给了李十一,我父亲出逃,我告父亲谋逆,那么,阮家已算是叛主,在我和司南没有打出大胜之前,都无法证明我们的忠心,因此,谢家就会被连累,一发而动全身。”
沈简补充说:“不,若是能把岳父大人弄回去,局就破了,十有八九是我二叔把他忽悠了。”
阮今朝目光游离,“十三要皇位稳,就必须依靠李十一,李十一自来不喜谢家人,觉得外戚干政太凶不利朝政,那么,谢家……”
“朝堂若是一帆风顺,那么就是全去针对皇帝了,多谢派系皇室才是最开心的。”沈简慢慢悠悠说,“李十一心中有谱,只是他要稳,他不需要你们打的多漂亮,把程国杀的多头破血流,做人留一线他日好相见,这原本就是一场可以坐下来和谈解决的政|治交易,很可惜,我们大宜的先帝,一身的抱负就是收服大宜失落河山,这种时候,怎么能够把北地暂时租借出去。”
阮今朝捏紧了筷子,沈简继续说:“还必须估计北地守卫军,大宜这些年收服的河山,大多都是北地守卫军,跟着你父亲打回来的,所以大宜皇室不能让将士寒心,那么,能做的就是迎战。”
“只是京城那些人,又有几个觉得应该打呢,即便是李明启觉得应该打,等他愤怒平复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些兴亡都是百姓苦的事,那么,这件事就是别的走向,所以,主战的李明薇没有错,诚然他就是单纯的维护自己的父皇,到底是给了我一个做局的台阶,让李明启出征了。”
“到底是慢了一步,不,应该是京城还有秀都的探子,把这些消息先一步透露了出去。”沈简说着这里,目光露出阴戾,“你父亲离开,或许就和这些人有关系,我相信,谢宏言这次会把这些人通通都处理干净。”
阮今朝说:“你让佟文去秀都,不也是给程国处理干净的机会吗?”
“小佟趋吉避凶厉害的很,到底她怂了比谁都会哭,盛淬不可能让她真的死了,细作眼线没有了,只要两国的国门还能打开,慢慢放进去就是了。”
说着,沈简手指点点桌子,“现在,就是要把不能为我们所用的眼睛,都挖了,京城的,相比穆厉已经求了谢宏言帮衬,谢宏言拔出这些眼睛,一是让穆厉感激,二是让李明启记好,还能让京城那些说他心在程国的臣子,脸上狠狠一疼,一举三得。”
“至于北地,自然也是有眼线的,司南、柳珏应该已经在抓了,他们此前不抓,应是想放长线钓大鱼,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两边的眼睛都挖干净,以及,让北地的权利集中在我们手中,至少暂时集中在我们手里。”
阮今朝说:“北地不能露出反心,特别是这种时候。”
沈简眼底划出狠色,“今朝,这个时候谁都不是朋友,谁都可能是敌人,你父亲不出来,我们头上都是刀,你真的觉得,李明启能够在李明薇的盛怒下,保住我们所有人吗?”
阮今朝捏紧了筷子,沈简再次说:“今朝,我们要回京城可以,必须带着你父亲,程国犯我疆域要护,这场仗很难,我会陪着你,你绝对不许走极端,比如瞒着我,带着你父亲一走了之,亦或者……”
沈简完全猜不到阮今朝可能做得事情,总之,阮今朝为了所有人都好,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
“我没有见过父亲,我若是见过他,会将他带回京城的。”阮今朝还是说,她道:“我知道你们都不信我。”
沈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