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大人现在就杀了我,要么,我来杀了大人吧。”她勾唇,眼波潋滟,温柔地抚上他的咽喉。
沈岐远任由她动作,躲也不躲,只道:“你手心烫得厉害。”
如意很威风,柳如意却是肉体凡胎,受不住湿身后那一路的秋风。
下巴微抬,她眯眼:“烫又如何,哪怕临死一瞬,我也能把大人一起卷下地府。”
她自是有这个能耐的,他不怀疑。
沈岐远翻出一丸药,递到她眼前:“你强拆司商衙门的封条,是藐视官府之罪。”
如意手上收紧:“哦?所以你来抓我?”
“不是。”他道,“路上遇见他们,我已经将人打发了。”
“那你便如贺泽佑所说,是徇私枉法了。”
“哦。”
他抬眸,轻轻浅浅地望进她的眼里:“你要去告发我吗。”
眼角泪痣在月光下愈加温柔,和着他叹息似的语气,不像责问,倒像情人呓语。
如意怒犹未消,不吃这一套:“告你有什么意思,圣上偏私,你才不会有事——我就该去杀人,杀尽这临安城里的达官显贵,让他们因你而死,让你无一日安生。”
她生起气来像暗夜里盛开的白牡丹,红黑之色浸染花枝,冷艳又恶劣。
沈岐远眼底却难得泛起了一丝笑意。
药丸呈到她嘴边,他低声道:“好,先吃药,有了力气再去杀人。”
如意一口咬了上去,连着他的手指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