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立身为正,什么天下为公,逍遥的从来都是恶人罢了。
“闭嘴吧。”他拂袖起身,“你舒坦,也不过是因着这世间守规矩的人多,若人人都如你一样,整个天下都乱起来,你也只会自食其果罢了。”
还挺有说服力的。
如意歪着脑袋想,也不知道是因为这人长得好看,还是话说得有理,她竟然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愧疚。
当然了,一丝丝愧疚,比起满心的愉悦来说不值一提。
她笑着拍了拍床沿:“大人要不要睡会儿呐,天再亮些,柳太师也该去敲你宗正衙门的鼓喽。”
沈岐远揉了揉眉心。
他自是不可能随她胡闹的,来这里也不过是想证实一下自己的猜想。那么干净利落的偷盗手法,一般人绝对做不到,只有她了。
她倒也没辜负他,抱起一顶点翠金冠,笑吟吟地点着上头的东珠:“这还是黑市买的呢,花了好多银子。”
身外之物,俗不可耐。他拂袖越窗离去,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夜色里。
如意与他的背影挥手,惬意地依进金银堆里继续睡。
天色大亮,宁远侯府已经炸开了锅。
一个钱都没有,连下人的月钱都发不了,更莫说今日府里还要采买吃的用的,还有外头挂着的没清完的账。
贺泽佑从太师府铩羽而归,就看着贺母拿着绳子往梁上扔。下头一群嬷嬷哭着喊着地劝,闹哄哄的比戏班子还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