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还是伸手接过了酒,一饮而尽。
贺泽佑垂眼道:“下个月家母整寿,便在会仙酒楼包上三十桌宴席,送到侯府去。”
侯府是有厨子的,还在外头包席,便是谢她了。
如意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
酒至一半,贺泽佑借故离开了。
他走的时候脚步在门口顿了许久,但终究没回头。
如意捻着酒杯笑着叹息:“大人如今还觉得我过分吗?”
若对面不是沈岐远,若她真是柳如意,今日便要被他送上旁人床榻,当他结交重臣的敲门砖了。让他和柳太师互相残杀,已经是最温柔的报复手段。
沈岐远面色不虞地问:“你在为他难过?”
“他也配?”她笑,“我只是为柳如意不值。”
她这样的人,潇洒惯了,自是没什么要紧,但像柳如意这样的大乾女子,看错一个人便是一辈子,回头路都难走。
说是这么说,但沈岐远还是讥诮地道:“贺泽佑也不差,年纪轻轻就封侯,也相貌堂堂,也风度翩翩。”
如意听得转过头来看他。
“做什么。”他没好气地道。
眼里涌上笑意,她伸手抚了抚他的唇角:“从进门来就酸得很,大人今早吃了多少梅子?”
“你拿我当箭,一箭双雕,却想我有什么好话不成。”
想卖贺泽佑人情,又想拿他和贺泽佑当会仙酒楼的招牌,她什么都想,就不是真心想见他。
沈岐远冷着脸别开头。
露台上没有旁人了,如意坐近一些,笑眯眯与他举杯:“给大人赔罪了。”